後悔那晚之後,沒有立刻將原因告訴她,沒有趁熱打鐵留在她身邊。
該死的!
幾千萬,幾億的單子,他都沒有判斷錯誤過,怎麼總是在她的身上摔了一次又一次?
心,瞬間就像是被一條布滿荊棘的藤蔓纏住了。
胸膛上的力量越來越重,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他把控著她的手臂,驟然收緊,再次將彼此拉近,她的下顎,被他輕易挑起,對上他的眼睛,也讓她清晰的看見他此刻情緒。
極力克制,依舊翻湧如海潮一般。
「傅鳶,我不需要你同情。」他的嗓音一向是偏冷的那種,這一秒更冷了。
傅鳶知道,剛剛那話傷到他了。
換位思考,如果是她遇到這樣的事情,她的反應或許會比他更強烈。
可如果不說這些,說什麼呢?
說她原諒他了?說過去的都過去了?
這樣……
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廉價。
她轉動頭,同樣冷著臉,冷著心,將視線從他愈發陰鬱的五官上移開,「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我除了同情,對你確實沒有別的了。」
心,在這一瞬,像是也被凍結了一樣。
她聽見自己無情的說:「我承認,那一晚的事情讓我很介懷,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會犯錯也都是人之常情,我會自我反省,不會在讓那樣的事情發生,更希望你不要覺得因為有過那一晚了,我們之間就會有什麼改變。」
面前的男人,仿佛也被她的話,冰封了一般。
他身上的寒氣比任何時候都要濃,即便是在那次宴會上,即便是在海邊,好似都沒有此刻來得強烈。
他有種被凍傷的感覺。
落在她腰間的手,驟然收緊,用幾乎要將她折斷的力量,逼得她受不住的露出了一絲痛苦的表情。
他眸色暗了暗。
看來,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知道什麼叫痛。
可她就一點都看不出,他現在有多痛苦嗎?
他站在這裡和她坦白,和她表明心意,他撕開了自己所有的偽裝,毫無保留的將他的心捧到了她的面前,他不求她能夠感同身受,但至少也能夠給他一個擁抱吧?
她倒好,狠狠的捅了他兩刀。
他的視線向下,從她的眉眼,到因為忍耐微微泛紅的鼻尖,最後落到被她抿緊的紅唇上。
這麼沒心沒肺的話,真的是從她這張嘴裡說出來的嗎?
他不信!
俯身,他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她的腰被他掐得劇痛,而驟然襲來的吻,讓她膝蓋一軟,徹底站不住,往後倒去。
身後,是寬大的辦公桌,倒不至於摔疼她,但就這麼倒下去,也是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