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第一個上前,「怎麼樣?」
主刀醫生點了點頭,「腹腔的淤血已經全部排出了,出血點也止住了,不過……」
「你說,我有心裡準備。」傅鳶面色沉著。
聞聲,主刀醫生便再無顧慮,「這次的手術很成功,可患者本身已經時日不多,她的各個器官都已經衰竭,這場手術也只是讓她稍微好受點,並不能讓她的病情緩解。」
一股惡寒頓時從腳底直竄到了大腦,傅鳶緊緊捏住止不住發顫的手,詢問:「她大概還能堅持多久?」
主刀醫生眼神無奈,「48小時。」
傅鳶瞳仁一縮,身體晃了晃。
一旁的羅靜也驚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雖然,她嫁過來時候就知道自己這個婆婆快死了,可此刻真正聽見的時候,她還是有點被嚇到。
主刀醫生看了看傅鳶,大家都是醫學工作者,也就不說什麼客套的場面話了。
「緹娜醫生,節哀。」
一旁的羅靜此時眉心一皺。
咦?
緹娜醫生?
姐姐不是叫傅鳶嗎?姐姐什麼時候變成醫生了?
……
傅鳶踩著有些虛浮的腳步來到了母親的病房。
病床上,母親的面色依舊蒼白,但相較剛剛在傅家時,又反而多了一絲血色。
她在母親的病床旁坐下。
王衡和羅靜也一路陪同。
「太太,您今晚就安心留在這裡,老爺子那邊我剛剛已經打過招呼了。」王衡率先開口。
傅鳶深吸了一口氣,「嗯,謝謝你了,王秘書。」
「太太,無須客氣。」王衡看了眼病床上骨瘦如柴的人,也是有些唏噓。
就連他這個不相干的陌生人,都覺得難受,可想而知,傅鳶此時是怎樣的心情。
親生母親即將死亡,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更諷刺的是,她還是個醫生。
這樣的心理落差,一定是痛徹心扉。
「那……那我給家裡打個電話,我也留下來陪媽媽和姐姐吧!」一旁的羅靜這時也說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傅鳶說。
羅靜抿了抿唇,倒也不是不明白傅鳶的意思,就是……
「姐姐,我既然嫁給了傅昂,那她也是我的媽媽,作為兒媳,我理應盡孝。」
傅鳶沉了幾秒,轉頭看向羅靜。
這也是傅鳶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她,上次婚禮,傅鳶對她的印象並不深刻,現在仔細看,才發現,她的確長相併不出眾。
雖然傅昂的確沒什麼本事,可他那張臉是真的長得很好,所以,即便傅昂再不成器,想要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也是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