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話,就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扎在傅鳶的身上。
傅鳶轉過頭,滿目瘡痍的看向父親,眼中的傷痕,鮮血淋漓。
羅靜急忙抓住傅鳶的手,「姐姐,爸爸不是那個意思,爸爸只是……只是太傷心了,你別當……」
真!
最後這個真字,還沒說出口。
傅巍咆哮的聲音再次響起,「不許叫她姐姐,你沒有姐姐,你的姐姐早就死了,這個就是冒牌貨!如果不是她非要帶你媽離開,你媽根本不會死!!!」
「……」傅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握了握羅靜的手後,緩緩鬆開。
「姐姐?」羅靜眼皮一跳,想到傅鳶那天的戰鬥力,忙不迭的想要起來阻止。
一方面是不想公公再受傷,另一方面,她也是希望他們父女二人不要再加深誤會了。
但是此刻她的兩條腿還在麻痹中,根本站不起來。
傅鳶朝傅巍走了過去。
步伐沉重,面色僵冷,還有深深的麻木。
是傷到了極致的麻木,是此刻鮮血如注,卻絲毫不覺的麻木。
她迎著父親仇視的目光,覺得自己好可憐,又覺得他好可悲。
她不由得也在想,這個人,真的是她的父親嗎?
她的父親,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沒有主見,沒有智慧,碌碌無為一生,到最後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還在母親的靈堂上說出這麼讓人恥笑的話。
「您已經認定我不是您女兒了是嗎?」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對!你不是!」傅巍咬著牙,雙目恨得發紅,最後甚至說:「四年前,你就該死!」
她該死?
傅鳶心底一片淒寒。
僅剩的那絲親情羈絆,也在頃刻,被徹底斬斷。
是啊!
她的確該死!
希望能夠重回傅家的她,的確罪該萬死!
她怎麼到現在才想明白這一點呢?
她真是該死啊!
「傅先生,您說得沒有錯,我的確不是那個傅鳶,也不是您的女兒,您這樣偉大的父親,的確不配生下我這樣的女兒,我的父親可比您有本事多了,他在我心裡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總是會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及時出現,幫助我,照顧我,保護我,所以,您怎麼可能是我的父親呢?您不是!您只是一個一無是處任人擺布的可憐蟲!」
傅鳶看著此刻因為她的話,而露出震驚的傅巍,冷冷一笑,「但即便,我不是您的女兒,今天,你也沒有權利趕我走,我是代表我丈夫來的,代表厲家來的,我是傅總親自從門口迎進來的,你憑什麼趕我走?即便真的要我走,那也得是傅總來親口和我說這句話。」
「你……你……」傅巍啞口無言,你了半天,都你不出個所以然。
傅鳶決絕的轉過身,視線在看見母親遺照時,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