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鳶抬頭,屏住了呼吸。
里亞切教授走得更近了些,隨後雙手握住那隻胰島素的兩端,微微用力,就將它折斷了,而傅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裡面的液體滴落在她臉上。
「我倒是沒想到你竟然還能想到這些,這還的確是個好東西,對於需要它的人來說,它便是救命的神藥,但對於正常人來說,過量的胰島素反倒成了催命符,你還真是……唔!不過……我原諒你了!畢竟你還年輕,你還不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所以,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做的這一切,是多麼的偉大!」
里亞切教授眼中的狂,已經凌駕在了一切之上。
而傅鳶眼睜睜的看著最後的希望被破滅,思緒也有些被打亂了。
冷靜!快冷靜下來!
她必須要冷靜,必須要想到其他辦法。
「教授,您是真的希望留下來協助您嗎?」傅鳶突然開口。
「當然啦!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決定了,一定要你來幫助我完成這個具有歷史意義性變革,必須是你才行!」
里亞切教授一邊說一邊又哈哈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非常愉快且興奮的事情。
傅鳶輕眯了下眸子,「為什麼必須是我?」
里亞切教授目色驟沉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猛然一收,「你問這麼多做什麼?想要拖延時間?想要等你丈夫醒過來?」
「……」傅鳶抿唇。
「哼!」里亞切教授冷哼了一聲,「我不妨告訴你,你丈夫很快也會加入我們了,放心吧,我不會就這樣浪費他的大腦的,我會好好的利用起來,讓他感受到科學的魅力。」
傅鳶瞠目,「不!不可以!你……」
「閉嘴!」里亞切教授惡狠狠的打斷道,「你現在沒有和我談資格的條件!起來!馬上開始工作。」
「……」傅鳶的雙手頓時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她看向周圍,試圖拿點什麼,直接將眼前的這個癲狂的老者打暈過去。
但她所有的想法都被面前的老者洞悉,里亞切教授哼笑了一聲,「緹娜……如果你真的敢這麼做,那麼你丈夫就真的死定了。」
「你什麼意思?」傅鳶猛然抬頭。
里亞切教授側身看向厲司承那邊,「那可是我採用了最新材料定製的容器,單靠人力不論你從裡面還是外面,都是不可能破壞的,而且裡面的氧氣非常的有限,僅僅只能維持他最基本的生命特徵,每隔兩個小時,就需要我重新補入氧氣,所以……」
他的視線重新又落在了傅鳶的身上,「還需要我複述嗎?嗯?」
傅鳶心頭大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里亞切教授再次厲聲道:「緹娜,過去把早上的實驗做完,不要浪費我的實驗樣品,你應該很清楚,那些樣品有多麼的珍貴。」
傅鳶當然知道,因為在這座實驗室的另一側,還有扇緊閉的房門,她幾乎可以確定,那裡正存放著這幾天他們實驗所用的樣品。
傅鳶的呼吸突然異常的急促,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里亞切教授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但他並不相信,甚至威脅道:「你最好現在就認清現實,否則……我可以讓丈夫,立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