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母也沉了許久，才說：「阿承，昨晚的事情，媽很抱歉……」
抱歉？
所以，她是知道那碗醒酒湯里有什麼嗎？
厲司承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您是我的親媽，可你為了外人竟然做到這一步，所以，如今在您的心中，那個侄女比您的兒子，比您的孫子孫女都要重要是嗎？我們才真正外人？」
「不是的！阿承，不是這樣的。」厲母急忙辯解，「我並不知道那碗醒酒湯里有那些東西，我只是……只是想著欣蘭也是一片好意，你對她這麼冷淡，我是怕她傷心……」
「所以您不知道王欣蘭想要做什麼，但還是因為怕她傷心，而選擇相信她？」厲司承的聲音頓時更冷了。
厲母怔住，無法辯駁。
厲司承看著她，「媽，您到底明不明白，如果當時我真的沒有控制住自己，真的和她有了什麼？您覺得我該如何面對傅鳶，面對我的孩子們？您就這麼希望您兒子妻離子散是嗎？這就是您對我父親的報復嗎？」
「胡說！你胡說！你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拿你報復你父親？你父親已經死了，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最在乎的人，我怎麼可能會那樣做？」
「你不可能嗎？」厲司承反問她，「可您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這一個目的。我一直搞不懂，您為什麼這麼排斥傅鳶？當初她才嫁進來的時候，您不是也對她好過嗎？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您那時候勸我的話，怎麼現在我和她真的在一起了，孩子都這麼大了，您卻偏偏容不下她了？媽？您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厲母呼吸一梗，整個人恍惚了起來。
為什麼？
此時此刻，似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她就是沒有理由的，不希望兒子和那個女人在一起，她心裡不舒服，一想到傅鳶，她就心裡很不舒服。
厲司承見母親無法回答，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
「媽，既然這樣，那以後我和傅鳶就不會再回來和你住在一起了，南山清苑就留給你吧，你想叫多少親戚過來陪你，我都沒有意見。」
「阿承……你這是在逼我啊！」厲母痛苦道。
厲司承眉頭輕蹙，「如今，是您在逼我！該說的，我已經和您說得很清楚了。」
「阿承……」
「昨晚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厲司承打斷道。
厲母心臟一揪，放在膝上的雙手捏緊，「我會回去問清楚，欣蘭也是因為我才……」
「好！」厲司承很失望，也徹底不想再聽母親後面的話了，他重新躺回病床，閉上眼睛不再看她，「媽，我累了，讓我休息吧！」
「……」厲母心痛如絞，她不是看不出兒子對她的失望，可是她也沒說不會處置王欣蘭她們啊！
「兒子……」厲母輕輕的喊他，試圖將自己的話說完。
「媽，我累了！」厲司承沒有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