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厲母一瞬又卡住了。
這兩個孫子說話怎麼這麼直白，而且這表情也太冷靜了吧？
厲思思收著下巴，表情越來越難看了，她直接轉身，「我討厭奶奶！」
「……」厲母只覺得心臟一陣鈍痛，仿佛被人生生捅了兩個血窟窿，她目色淒涼的看向厲思思，想要伸手去拉她，可手卻怎麼也抬不起來。
她很無力。
而厲司承和傅鳶直到此刻也沒有開口說話，全然一副在看戲的樣子，更是加速了這種無力感的蔓延。
厲母突然在想，他們是不是故意來給她找難堪和下馬威？
厲思思這會兒已經不想待在這裡了，提步要走，但傅添星眼疾手快抓住她。
「哥哥，你放手！」
「奶奶都還沒說話呢！不許走！」
「可我已經不想聽了。」厲思思不滿的掙扎。
厲母看著厲思思那滿是情緒的小臉，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她的確虧欠這個孩子很多很多……
「思思……」她輕聲喚著，像下定了決心一般開口，「抱歉！是奶奶不好，讓你從小就受了那麼多的苦，你討厭奶奶也是應該的，奶奶以前……確實不是個好奶奶，但……你別走好不好？奶奶以後……一定會改的。」
話音落，厲思思也停止了掙扎，在踟躕了片刻她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她。
厲母迎著那審視探究的目光，努力的笑了笑。
厲梓安說：「奶奶，你寫保證書吧！」
厲母原本眼淚馬上就要落下來了，聽到厲梓安這話，整個人一僵。
什麼？
還要她寫保證書？
傅添星側眸看了厲梓安一眼，很是認同的點了點頭，「奶奶，鑑於你以前的表現，你寫保證給我們，我們就相信你真的知道錯了！」
厲思思皺了皺眉，不太同意，「哥哥，我不要保證書，一點用的沒有。」
「妹妹，保證書有用的。」厲梓安耐心解釋，「如果奶奶食言了，我們有保證書，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理她了，就算爹地媽咪為奶奶說話也沒用。」
「？？？」厲思思一下睜大的眼睛，然後帶著詢問般的看向厲司承和傅鳶。
傅鳶：「……」
這是什麼邏輯？
「……」厲司承強忍笑意，點了點頭。
厲思思還是不信，轉頭又看向傅添星，「哥哥，是這樣嗎？」
傅添星點頭，「嗯，保證書就是證據，有證據我們就不怕奶奶耍賴了。」
厲思思思索了一下，皺著眉毛勉勉強強算是同意了，「那好吧！奶奶你寫保證書吧！你要保證以後再也不能欺負我和媽咪，也不能欺負哥哥和弟弟，還有，你要保證以後不給爹地介紹壞阿姨，爹地是我媽咪的。」
「……」厲母聽到這話，真是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震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