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是厲司承的人,還是個相當精明的秘書,那絕對不是他們一兩句話能夠糊弄的。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兩個人都只能是祈禱厲母真的是剛剛才到,並沒有聽見他們剛剛在說什麼。
「姨媽……」定了定神的王欣蘭再次開口,聲音無比脆弱,模樣飽受委屈。
以往,厲母最是吃王欣蘭這一套了,在厲母心裡王欣蘭一直都是個乖巧懂事,單純得好像一張白紙一般的孩子,她是真的很喜歡她,喜歡得哪怕有時候知道她有些小心思,也選擇了默認,可如今,越是看她這副模樣,就越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厲母走到了王欣蘭的病床前,視線將她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最後停留在她的臉上。
「好些了嗎?」
這聲音太過於平靜了,平靜得都聽不出關心。
王欣蘭原本都已經醞釀好的眼淚,瞬間卡在了淚腺里,突然一下都擠不出來了。
「表姐,你看看欣蘭這手腳,這渾身的紗布,怎麼可能好些了?」王雲敬倒是不滿的抱怨了起來。
厲母斂眸,又問:「醫生怎麼說?」
王雲敬愣了下,反倒是被問住了。
這王媛什麼意思啊?人都已經被紗布纏成這樣了,她不是都看見了嗎?怎麼淨問一些廢話,她到底想說什麼啊?
王雲敬正要開口,王欣蘭急忙說道:「姨媽,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應該聽你的話不去那個慈善晚宴的,如果不去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嗚嗚,姨媽……我真的好後悔呀!」
王欣蘭是真的後悔,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她是絕對不會去招惹傅淮的。
她艱難的朝厲母伸手,希望能夠勾起厲母的同情心。
此時,看破不說破的王衡也淡淡的開口道:「老夫人,我去通知醫生過來,還是聽聽醫生怎麼說吧!」
「好!」厲母對王衡點了點頭,完全沒有理會王欣蘭此刻伸出來的手。
王衡頷首,轉身離開病房。
其實原本厲母就是讓他別跟進來的,但他也拿不準厲母什麼心思,所以還是跟了進來,現在這麼看下來,王衡認為自己是該退場了,不然某些人該不好發揮了。
而王雲敬和王欣蘭見王衡走了,都紛紛鬆了口氣。
王雲敬直接當著厲母的面,就大喇喇的坐了下來,然後忍不住吐槽道:「表姐,你怎麼還把他帶過來了啊?你兒子是不是又和你說什麼了?哎!要我說啊,你就該……」
王欣蘭顯然是注意了厲母的表情變化,佯裝咳嗽,打斷了王雲敬後面差點脫口而出的話。
王雲敬還有點不明所以,而此時厲母則是看著他追問道:「我就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