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寧聽到這里,長長鬆了一口氣。
也好,正愁被楊玉蘇逮著盤問,如此倒也安心了。
鳳寧神色彷徨進了內殿,囑咐宮人給她備水,宮人待要來侍奉她,卻被她拒絕,鳳寧笑著道,「夜深,您去歇著吧,我自個兒胡亂收拾收拾也就罷了。」
宮人伺候她這麼久,曉得她是位好性兒的主,也就不堅持。
鳳寧這廂褪去裙衫,將自己埋入浴桶,水不算很熱了,鳳寧不敢洗太久,胸前微微有些紅痕幸在印子不深,溫熱的水一下一下撫著她肌膚,像極了那個人的親吻,鳳寧打了個哆嗦,匆忙擦洗過換了一身茶白的中衣,便臥去軟塌上。
已是下半夜,周遭格外靜,靜到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她一人。
枕巾不知不覺沾濕。
鳳寧吸了吸鼻子,又換了一側睡。
她不知這麼做會帶來什麼?
惹怒他,不至於吧,想來她在他心裡也不過如此,不然也不會只給一個才人之位,他甚至不曾與她溫柔說過一句話,他當是紓解身子的欲望方選擇了她。
那麼他會如何安置她呢,畢竟已算是他的女人,鳳寧搖搖頭不去想,只告訴自己,她要一宮之主的位分,否則寧可做御前女官,也不過那窩囊日子。
至於這一晚,鳳寧並不後悔,這是她的選擇。
*
翌日晨雞打鳴,紅日破霧而出,幾隻翠鳥在樹林裡不停撲騰,裴浚身子舒泰一早便習武去了。
自少時差點被狗咬傷,他便下定決心習武,十幾年來風雨無阻。
偏巧今日在玉台習武之後,遇見巡山的羽林衛中郎將,問起調防一事耽擱了,以至於柳海等在乾坤殿後廊,遲遲不見皇帝回來,心快攪成了一團漿糊,
這麼事八百年來頭一遭,他愣是不知該如何處理。
熬了足足半個時辰,總算瞧見前方夾道處,一道頎長身影背手往這邊來,他身後跟了羽林衛幾位將軍,不知說道什麼,柳海到底沉得住氣,當著臣子的面不敢聲張,但裴浚素來是敏銳的,一眼瞥見柳海眉頭蹙起便知有事。
交待完公務,裴浚入殿內更衣,柳海二話不說跟了進來,
「主子,出事了。」
裴浚還是那副八風不動的神色,張開雙臂任由韓玉給他換衫,語氣淡而無波,「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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