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默認成了他的女人。
裴浚指了指身側,示意她坐下,鳳寧擦去面頰的汗,便乖巧地挨著炕床坐下了。
宮人悄無聲息掌了燈,一團光暈暈染在他周身,他臉還是那般無暇清雋,不染纖塵,仿佛方才狠要的那個人不是他。
他視線徐徐地落在她身上,問道,「那一晚,是怎麼回事?」
他終於還是究問了,鳳寧耳根都在發燙,卻是大著膽子反問道,「陛下打算給臣女什麼位分?」
避不開了,便直截了當問。
裴浚這個人實在是太敏銳,也太聰明,「所以,那晚你是聽見朕與柳海說的話了?你不滿意才人的位分?」
鳳寧見說開了,也不遮掩,眼眶紅彤彤地回,「陛下,臣女不要被拘在一隅偏殿,等著您臨幸,您能許臣女貴人之位嗎?」
鳳寧也沒抱多少希望,只是話趕話到了這裡,便順帶說出來。
裴浚微微眯起眼,鮮見沒料到是這個緣故,但她開口討要貴人之位實在出乎意料。
鳳寧說完靜靜觀察他,試圖從他神情窺出一絲痕跡,可天子威儀甚重,心思幽深曲折,等閒不叫人看出真諦。
鳳寧喪氣地垮起臉。
她還是不怎麼會掩飾情緒,裴浚心裡無奈地想,女孩兒鬢角還殘著濕氣,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盛滿了委屈,想起她方才玉柔花軟的模樣,實在是沒法動怒,裴浚信手捋了捋她被沾濕的碎發,淡聲道,
「你父親官銜不高,你又是朕第一個妃子,若是壞了規矩,朕往後不好交代。」
往後每個女人都朝他討要位分,豈不亂了套。
「鳳寧,朕不會因為任何人亂了規矩。」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溫和地喚她的名,說出的話卻如此冷血無情。
鳳寧淚都涌到眼眶了,她又逼著自己硬生生吞回去,
「可我不想住偏殿,不想被人裹著送給陛下。」
終究是沒抑住,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往下砸。
裴浚有些為難了,眉頭蹙起。
不等他說話,鳳寧已給自己台階下,她抽抽搭搭望著他,「若陛下許不了貴人之位,就繼續讓臣女待在御前吧,做女官,臣女好歹能學些本事。」
裴浚已經有些不悅了,「給你安排宮殿住著,朕想來看你便能來看你,你待在御前又像什麼話?」
鳳寧難得頂了他一句,「被裹在褥子裡送給陛下臨幸嗎?」
裴浚眼尾微微往下一沉,沒有說話。
從來沒有人敢頂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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