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點了根煙,拍了拍顧澤恩的肩膀,「你先在這看著點,要是那個人出來了就和我說一聲,我回去查查看這裡有沒有住著一個叫顧譚風的人。」
他們進不去戲樓,又因為不清楚裡面的情況而無法確定是否可以直接爆破,上司決定先回去從裡面那個人的親緣關係入手,既然有一個他耳熟的人名,那應該是可以查得到的。
「好,我在這看著,等到天黑沒消息的話就先回去。」
「嗯,辛苦了。」
上司叼著香菸,騎著自行車往當地的政府去了,要是想查些資料,就要從那裡面調出從前的文件來一份份查看。
又是只剩下顧澤恩一個人,他於是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那安靜的過分的戲樓,平心而論,這戲樓的外表依舊是漂亮的,但也破舊了。
他不知道幾十年前,這裡是有多麼熱鬧繁華,真是可惜。
——
一連幾天,戲樓里都沒聲音,開發隊伍中也有坐不住的人舉著棒子就想要硬生生破開大門,但那些人往往還沒囂張幾下,手裡的東西就脫了手往自己人身上砸過去,要不就是普通走在路上都能摔斷腿,又或者是突然染了病到醫院裡去急救。
次數多了,就怵了,沒人再趕去叨擾那個安靜的過分的戲樓。
眼看半個月過去了,去查找資料的上司終於回來了,卻是欲言又止的看著戴著眼鏡的顧澤恩,揮手把他叫到身邊來,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和他說自己的發現。
「確實有一個叫做顧譚風的人,民國十年的時候來這唱戲,那座戲樓就是他盤下來的。」
上司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資料遞給他。
「真有這個人?還是戲樓的主人?那他人現在在哪?也不對,民國十年離現在都有七八十年了,這人是不是早就......」
如果在民國的時候就開始唱戲,那時候也至少有十幾二十歲的,怎麼可能活到現在,顧澤恩反應過來,慢慢收了聲音。
「是,他早就死了,據說民國十六年的時候逃難離開了,等戰爭平息後又突然回來了,但是......沒過多久就自殺了。」
「自殺?什麼時候?」
「67年。」
三十多年前,那個叫做顧譚風的戲子自殺了。
顧澤恩覺得唏噓,接著往下翻了翻資料,卻找到了一份舊報紙的剪報,而後愣住了,那是被人保存著的民國時期發行的報紙,上面模糊的黑白照片拍了兩個人,偏矮的那個人雖然穿著長衫,但模糊的面容卻能看得出來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也是我想和你說的,你和這個顧譚風,真的很像。」
舊報紙上照片裡的人似乎也在看著他,那相似的五官透露出的卻是不一樣的意味,似乎是考量,又似乎是探究。
「騙人的吧,我都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