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閆宥為什麼沒再說什麼,靳粒想,他可能是真的沒什麼再想和自己聊的了吧。
等靳粒再去回想昨晚的時候,只能從通話記錄里知道這通電話持續了有一個多小時。
不過那晚的電話似乎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雜音。
靳粒本以為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閆宥卻沒再提起過。在後來的寒假時間中,兩個人也相處如常。
除了閆宥會偶爾迴避他一些故意地玩笑話,還有總是很無奈地讓他正經些外,大部分時間他和閆宥都像是真正的朋友,或同組學習的同學一樣,沒有發生什麼膽戰心驚的事。
靳粒偶爾在和閆宥討論題目的間隙中走神,才恍惚地發現,他與閆宥從真正的認識到現在也才剛剛過去一個學期。
而在這一個學期中,靳粒已經再看不到閆宥剛認識他時那副表面上很不耐煩的樣子了。
雖然他還是偶爾能感覺到自己需要去仰視他,但每當這個時候,閆宥又願意為了他低頭。讓他更不知所措。
閆宥在不認識自己的時間裡就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了,而越接近他,靳粒越覺得控制不了自己的貪心。
如今可供他貪心的境地仿佛觸碰到了盡頭,靳粒停留在閆宥設好的那個邊界處,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去走。
春節前的一個周末,閆宥家裡的晚飯上難得聚齊了三口人。
閆梁行為陳憬倒上一杯紅酒,為她夾菜,口中說著很動聽的情話,像從前一樣,是一個真正的紳士一樣。末了例行詢問閆宥的成績。
一切都是閆宥習以為常的。
但不同以往的是,陳憬竟然沒有因此流露出一絲一毫被打動的甜蜜,表情非常冷靜和鎮定。
閆宥在其中有些無所適從,只能沉默地吃飯。
在他很小的時候,閆梁行大部分的日子都在加班或與人應酬,對他很少有陪伴。
而再長大一些,陳憬也因為升遷開始忙碌起來。
在閆宥有限的能看到、感受到父母相處的時間裡,兩個人總是親密無間的。
無論閆梁行有多晚回來,陳憬也一直會幸福地等待著。
不過,他媽從來不願意多跟他聊這方面的話題,他爸也更少地與他有過對話。
關於現在看起來的反常,閆宥就也不知道該怎麼在明面上去向誰訴說。
第二天下午,閆梁行又一次出門了,倒比平常在家多待了許多時間,臉上掛著和善的笑。
臨關門時,閆梁行很親切地問候閆宥,告訴他今晚自己不會回來吃飯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