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這冷冰冰的人把一切該說的、不該說的、想說的、不想說的都一併吐露出來。
可最終,他只是深吸一口氣,放輕動作將熟睡的人擺正,而後沉著臉回到了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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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棋瑞醒時,入眼一片漆黑。
他輕動,感覺有什麼從肩頭滑下。
下意識伸手抓了一把,發現是一件外套。
純黑的皮夾克外套,能嗅到宋思璽身上清爽的味道。
江棋瑞清醒過來,發現他還在車裡。
車內一片漆黑,駕駛座沒人。
剛摸上車門,忽地聽見一些細微聲響。
他抬眸,透過車窗,看到了正在停車場玩耍的一人一狗。
宋思璽不知從哪變出了一隻飛盤,正在停車場前的空地上丟著跟宋如花玩。
小柯基抖著一身肉奔跑得不亦樂乎。
僅著一件單薄T恤的宋思璽慢悠悠遛狗。
一陣風過,江棋瑞回過神來,拿下身上的外套,解開安全帶下了車。
沒走出兩步,宋思璽便注意到他,收回飛盤朝他走來。
「醒了?」
江棋瑞輕應一聲,將外套遞迴給宋思璽:「謝謝。」
宋思璽接過穿上。
穿好後他對江棋瑞道:「我回去了。」
江棋瑞應了聲好,兩人便往停摩托的地方走去。
走到時,江棋瑞忽然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宋思璽的車還在這。
他會什麼時候來開走?
還是可能直接找代駕?
站在離摩托車兩三步遠的地方,江棋瑞看著宋思璽將小柯基抱進車斗。
宣城的夜晚比記憶中冷。
江棋瑞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沒了溫度。
周遭一點點安靜下來,江棋瑞的世界逐漸變得寂靜無聲。
他垂下眸,如同即將溺亡之人般,生不出掙扎地被呼嘯而來的死寂吞沒。
視野里宋思璽的身影逐漸遠去,沒入夜色。
漆黑的夜一瞬間仿佛化作深淵巨口,吞沒了宋思璽,而後也將江棋瑞一併吞沒。
周遭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
江棋瑞呼吸困難間,驟然聽見一聲清脆的狗叫。
他猛地回神,才發現宋思璽和小柯基並未離開。
宋思璽正蹲在摩托車的車斗旁,給小柯基系安全帶。
小柯基則是扭著半邊身子,充滿不舍地沖江棋瑞叫喚。
「汪汪汪汪汪!」
宋思璽系安全帶的手一停。
忽然他靠近小柯基,將耳朵湊了過去。
江棋瑞還沒弄明白宋思璽這是在幹嘛,就聽見宋思璽一本正經道。
「哦,嗯,這樣啊,我們如花竟然有這樣的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