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醒了會神,看清四周,意識到他正在客廳。
左手掌心傳來細細密密的疼。
他緩慢抬手,看到左手含糊地綁了圈紗布。
昨晚的記憶湧上腦海。
是保潔人員的敲門聲喚醒了陷入癔症的他。
以往白天他離開酒店,都會將門口的掛牌換成「可清掃」。
今天一天沒換,保潔才會在傍晚時前來詢問。
門打開,保潔瞥見江棋瑞一手血,慌忙著就要去找人。
被江棋瑞喊住,幫著忙找了醫藥箱,又喊前台送了份飯上來。
等保潔走後,江棋瑞盯著微信輸入框裡未發出的文字,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全數刪掉。
而後他陷進沙發,任由著自己墜入黑暗。
從沙發上撐坐起,江棋瑞摸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剛過早上七點。
微信依舊沒有消息。
他沒再點開確認,起身進了浴室。
換好運動服,走過窗邊,短暫停留。
最終還是抬手,將窗簾緩緩拉開。
窗外的天陰沉沉的。
酒店前花園很是空蕩,許久不見一個人身影。
江棋瑞垂下手,在窗前靜站良久,才如同往常般離開房間。
跑過酒店附近的公園,他腳步微頓,短暫的駐足過後,他邁開腿走了進去。
大概是天氣不好的原因,今天公園沒什麼人。
成排的海棠樹短短几天就已經不見鮮艷色彩。
花落一地,枝頭只剩一片翠綠。
江棋瑞站在樹下,低頭看著滿地落花。
衰敗的,被踩碎,不知凋零在哪個深夜。
忽然,臉頰微濕。
他輕仰頭,看見天空中飄起濛濛細雨。
雨在江棋瑞回酒店的路上逐漸變大。
到酒店時,他已渾身被打濕。
回到房間,房間寂靜,便顯得窗外的雨聲格外響。
大得好似連屋裡都在下雨。
他隨手打開客廳電視,而後轉身進到浴室。
被隔絕在門外的電視播報起天氣預報。
「近幾日,宣城將迎來持續暴雨,溫度預計大幅度降低5-10攝氏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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