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看過嗎?」
「沒有,不嚴重,我自己……」
江和雅按亮客廳燈:「你跟我來。」
江棋瑞只得跟上。
江和雅從櫥櫃裡拿出醫藥箱,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打開醫藥箱,拍了拍身旁座位。
紗布是江棋瑞受傷那晚纏上的。
他處理得粗糙,稍深的傷口看著仍是可怖。
江和雅垂眸看著,眼淚陡然落了下來。
她在江棋瑞開口前別過臉,抬手拭去,而後轉回身,動作輕柔且細緻地幫江棋瑞處理起傷口。
處理好,綁完紗布,她收著東西問江棋瑞:「是不是睡不著?」
江棋瑞看向江和雅紅彤彤的眼眶,沒再否認:「嗯。」
「還是吃的以前的藥嗎?」
「嗯。」
江和雅將醫藥箱放回儲物櫃,又從儲物櫃裡摸出瓶藥來。
她走回到江棋瑞跟前,將藥瓶遞給江棋瑞:「看看是不是這個?」
的確是江棋瑞吃的助眠藥物。
江棋瑞接過後,見藥瓶是開封過的,他又看了眼生產日期,是今年的。
他瞬間看向江和雅,臉色不太好。
江和雅沖他笑:「沒吃過幾次,不用擔心我。」
江棋瑞輕攥藥瓶,問:「葉懷騁現在還來找你嗎?」
「不怎麼來了,他好面子,每次來只要被你筠姐和慷哥看見,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鬧得他下不來台。」江和雅說這話時,臉上有很淺的笑意。
她說的是路嘉洋的父母。
萍水相逢的一家人,卻在這些年給了江和雅和江元洲母子二人最多的幫助。
江棋瑞松下一口氣,輕聲道:「那就好。」
江和雅輕拍他肩膀,說:「上樓睡吧,你不是明早就要走嘛。」
江棋瑞點頭,跟著起了身。
·
第二天早上,江棋瑞如舊是六點多自然醒的。
他洗漱完下樓,倆小孩早已經上學去了。
今天天氣依舊陰著,但沒再下雨。
離開前,江和雅拿了很多水果給他。
送著他上車,看著他發動車。
江和雅站在車邊,目光柔和地注視著他,對他說:「小瑞,你會自由的。」
她伸手摸了摸車裡人頭髮,如幼時一般。
「已經好好地活到了二十八歲,就一定可以繼續好好活到三十八、四十八、五十八、六十八……」
「在你獲得自由之前,我會永遠祝你自由。」
江棋瑞抬頭,喉頭髮緊地看向江和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