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插著, 燈的確開不起來。
挺奇怪的。
酒店按理說不太會出現單個房間停電的情況,更何況是vip套房。
他剛想說陪宋思璽去前台,宋思璽先他一步開口。
「我今晚, 能去你那睡嗎?」
江棋瑞動作一頓,安靜下來。
兩人站在宋思璽房間玄關處。
門半開著,走廊的光照進屋些許, 沒落到兩人身上。
兩人陷在黑暗中,面對面而站。
江棋瑞抬頭, 看不清宋思璽神色。
他沒有馬上回答,於是又聽見宋思璽問:「不可以嗎?」
江棋瑞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半晌後垂眸開口:「我那裡,只有一間臥室。」
宋思璽應他:「我可以在你房間打地鋪。」
不等江棋瑞回應,他微低頭,又開口:「江棋瑞, 我有點怕黑。」
話落在江棋瑞耳邊,熱了他半邊臉。
江棋瑞在黑暗裡輕眨眼:「你以前,不怕的。」
宋思璽應得坦蕩:「年紀大了, 總有點年輕時候沒有的毛病。」
江棋瑞又沒了聲音。
寂靜蔓延。
宋思璽也不著急,垂眸安靜等待回答。
對面人低著頭,黑暗裡白皙的後頸盡數落在他眼底。
許久,他聽到想要的回答。
「可以。」
聲音很輕, 但並不帶迴轉餘地:「去我那吧。」
·
江棋瑞鬆了口,就見宋思璽開始……搬家。
枕頭、床單、被罩。
香薰、香囊和一罐……香膏?
睡眠燈、小音箱和一個……奇怪的震動儀?
江棋瑞看著宋思璽大件小件往他臥室搬。
在他的床邊打好地鋪後,就仿佛, 開始了什麼奇怪的儀式。
先是在床頭柜上點上香薰, 而後又在房間各個角落放上香囊。
隨即又打開小音箱, 小音箱裡傳出些許很細微的聲音。
江棋瑞只聽個開頭,便聽出了那是什麼。
白噪音。
失眠的人才會聽的。
江棋瑞微怔, 伸手拿過宋思璽放在床頭柜上的香膏。
翻轉到香膏背面,入目即是助眠香膏幾個大字。
他又看一眼那個乍一看挺奇怪的震動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