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驟然被抱住, 掙了掙,完全無法掙開。
男人環在他腰上的手如烙鐵般,似是要將他熔掉。
江棋瑞看不見, 驚慌出聲:「宋思璽,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 他瞬間感覺到圈在他腰上的手又再次收緊。
「還?」
他聽見男人夾雜著慍怒的聲音。
語調仍是平和的,卻每個字都砸在江棋瑞心頭。
「本來就是你欠我一次,現在又親我一次,怎麼算還?分明是多欠一次才對。」
江棋瑞混亂的大腦被他這一番話稍微點清了些。
他耳根微熱,再次伸手推宋思璽:「那你……你也先把我放開。」
宋思璽環在他腰間的手紋絲不動。
「說還我, 是打算做什麼,兩清,然後再不往來?」
江棋瑞安靜下來。
良久, 他很輕開口:「宋思璽,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一個醉酒後的吻,的確沒什麼好作數的。」
漆黑的浴室一瞬間安靜下來。
靜到叫人發慌。
江棋瑞忽然慶幸, 慶幸此刻身處一片漆黑。
他伸手要去拉宋思璽緊環住他腰身的手,卻忽然被人帶著抵上身後冰冷的瓷磚。
男人滾燙的呼吸落到他臉側。
「江總在Y國待了十年,受Y國文化教育, 可以覺得接吻而已不值得一提, 可我不行。」
江棋瑞呼吸一緊:「我……」
「我思想迂腐, 跟誰親了就認誰。」
宋思璽貼在江棋瑞耳側,一字一頓:「我活到現在, 手只跟你牽過,抱只跟你抱過,親也只跟你親過,就連我家裡的床,也只有你睡過,你把我的便宜全占乾淨了扭頭就走,現在我也不求你負責了,只是想討個吻回來,你都要我算了?」
江棋瑞有些發懵地接收著宋思璽忽然砸過來的巨大信息量。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江棋瑞本就混亂的大腦瞬間更加混亂。
宋思璽這十年,沒和別人交往過?
宋思璽這十年,一直都還喜歡著他?
江棋瑞抬眸想看宋思璽,可漆黑一片,只能模糊看見個輪廓。
沒等到回應,宋思璽又開口。
「是江總這些年交往過其他人,已經是個合格的成年人了,所以覺得接吻這種小事,不值一提了是嗎?」
江棋瑞迅速開口:「沒有。」
他聲音慌亂,意識過來反應有些過激後,又慢慢輕了聲:「我沒和別人交往過。」
宋思璽沒有馬上接話。
江棋瑞又忽然懊惱,懊惱周遭漆黑一片。
他什麼也看不清,看不清宋思璽此刻神情,看不清宋思璽現在正以什麼樣的目光注視著他。
他緊張地輕攥宋思璽衣襟,再次小聲開口。
「宋思璽,我沒騙你的。」
終於,男人聲音再響起,沒了最初的慍怒。
「沒別人親過你?」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