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閉又抬眸看了男人一眼, 冷著臉徑直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 黑色轎車再次自他身旁開過。
車窗內男人微側過臉朝他看來。
如舊禮貌笑著, 緩緩升上車窗。
然而就在車窗即將升到頂之際,車內人眼中笑意散得一乾二淨。
冷冽的深灰色雙眸望向他, 如視死物。
江泰弘腳步驟停。
熟悉的眉眼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宋……
一個名字驟然浮上腦海。
宋思璽。
·
江棋瑞推開病房門時,穿著病服的少年正坐在沙發上。
沙發前的桌子上擺著棋盤,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幾乎占據整個棋盤。
少年蒼白的指節間夾著一顆黑子,食指輕輕轉動,眼眸低垂。
江棋瑞走到沙發前。
視線觸及到桌上棋盤,眉心微蹙。
「江泰弘來過?」
少年沒有回應。
直至指尖黑子落下,黑子包圍白子,白子滿盤皆輸,他才抬眸,看向江棋瑞。
「他恐怕沒有耐心等到我成年了。」
江棋瑞面色一凝,垂眸看了眼桌上棋盤。
忽然,他聽見少年很輕地笑了一聲。
冷冰冰的,不參任何感情。
「他怕我。」
江元洲緩緩起身,垂落的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他走到窗邊,風吹起他烏黑捲髮。
冰冷的陽光下,少年如黑曜石般無機質的雙眸顯出幾分妖異。
「他想把你和媽媽都馴化成怪物,卻又懼怕我這樣真正的怪物。」
窗前少年側過臉,烏黑的眸望向江棋瑞。
那永遠平靜的眸望向人時,總帶著仿佛能將人輕易看透的審視。
少年輕描淡寫,給以評判。
「虛偽的懦弱者。」
·
江元洲結束身體檢查已經是下午。
出於安全考慮,江棋瑞在醫院陪到了晚上,確認江元洲各項身體指標都沒有問題後,才和宋思璽驅車離開。
一路上都在想江泰弘的事,以至於快到家時,江棋瑞才發現宋思璽今天好像有些過分安靜。
他側過臉,看男人手搭在方向盤上,沒什麼表情地目視前方。
江棋瑞沒有在車上開口讓他分神。
等車開進車庫,兩人下了車開門進屋,江棋瑞才開口詢問:「阿璽,你今天不高興嗎?」
還未來得及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