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幫你問過我導師了,最近連軸轉一下子給忙忘了。我導師說,按照你給的劑量,你朋友少說有五六年用藥史了。」
「我說句實話啊,他都吃了五六年的藥了,病情還不見好轉,藥物現在對他的作用其實已經沒有那麼大了。而且你也清楚,是藥三分毒嘛,吃多了總歸不好,再加上心理上的疾病又比較特殊,配合醫囑很重要,但光吃藥也不頂用,最重要的還是脫離令他痛苦的環境,儘可能地讓他轉換轉換心情。咱說句糙的,心情好了,吃東西香了,很多病它自己就沒了,是吧?」
「知道了,謝謝,回去請你吃飯。」
「回去?你最近不在宣城嗎?」
「在Y國。」
「跑這麼遠?出差嗎?」
「找男朋友。」
電話那頭安靜了足足半分鐘。
「靠靠靠靠靠!宋思璽你小子悶聲幹大事啊!什麼時候談的?」
「高中。」
又是近乎半分鐘的安靜。
「不是,你大學時候說你有男朋友,原來不是為了拒絕別人編的啊?生病的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嗯。」
大抵是聽出了宋思璽情緒似乎不太高漲,對面放輕聲音。
「嘶,那你得好好看著點他了,照顧病人需要很大耐心的,怎麼說也得好好養個一兩年。不過你小子靠譜,肯定沒問題,有空帶來一起吃飯啊,咱大學裡哥幾個也好久沒碰了。」
宋思璽應好,又閒聊幾句,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隨手放到桌上,他低頭,視線落回到日記本上。
良久,他才收好日記本,起身下了樓。
下到一樓樓梯口,宋思璽止住腳步。
江小草正在宋思璽給它買的二層狗窩上玩得不亦樂乎。
宋思璽駐足在原地許久,開口:「宋長草。」
玩得正歡的江小草動作一頓,輕輕「汪」了一聲,扭過身子看向宋思璽。
宋思璽看著它,緩緩開口以前最經常對宋長草說的。
「宋長草,過來。」
薩摩耶眼睛一亮,衝著宋思璽興奮地「汪」了一聲,跑下二層狗窩朝宋思璽飛撲而來。
撲到宋思璽身上,它哈哈沖宋思璽吐舌頭。
「汪汪!汪汪汪!」
宋思璽蹲下,撥開薩摩耶右後腿上的毛髮,看到了江棋瑞在日記中所說的胎記。
的確與宋長草受傷的疤痕生長在同樣的位置。
宋思璽重新看向正沖他高興吐舌頭的薩摩耶。
他埋下臉,抱住了面前的大型犬。
「做得好。」
後怕地顫著聲,將臉深深埋進薩摩耶柔軟的毛髮。
「宋長草,你做得非常棒。」
·
開了一整個下午的跨境會議。
走出會議室,交代助理羅列好要項,江棋瑞往辦公室走去,疲憊地長舒出一口氣。
臨到辦公室時,手機忽地輕震了一下。
他拿起看了眼,是江元洲給他發來的消息。
江元洲極少主動給他發消息。
江棋瑞心底莫名不安。
點開消息,發現是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