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棋瑞輕應一聲,想,國內的後天。
那等宋思璽回到這裡,怎麼也要三天後了。
鏡頭前的人垂著眸,一時半會沒有動靜。
宋思璽看著,眼底緩緩積聚笑意,忽然開口:「對了,我走的時候,換下的睡衣好像忘記拿去洗衣房了,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在沙發上?」
江棋瑞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
他下意識看了眼空蕩蕩的沙發,有些心虛地挪動離身後藏著外套的被子稍遠了些,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宋思璽笑:「那要麻煩你幫我拿去洗衣房了。」
江棋瑞點點頭應好。
宋思璽忽然又開口:「我昨天趕飛機太匆忙了,上飛機以後才發現手腕上沒了手錶,不清楚是丟在了路上還是昨天摘下來順手放進睡衣口袋了,你幫我看看睡衣口袋裡有沒有?」
江棋瑞硬著頭皮再應了一聲好。
兩邊短暫沉默,他聽見宋思璽問:「不現在去看嗎?」
江棋瑞正在認真思考怎麼躲過鏡頭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宋思璽的睡衣拿回到沙發上,而後裝作是剛從沙發上拿起。
他想得正認真,忽然聽見一聲笑。
一抬眸,就見宋思璽滿眼收不住的笑。
他察覺到不對,正好聽見宋思璽開口。
「難道我的睡衣沒有換在沙發上嗎?我記錯了?該不會……是換在床上了吧。」
江棋瑞:……
他黑著臉將手機往床上一蓋。
手機里頓時傳出宋思璽怎麼也止不住的笑聲。
江棋瑞被子一掀,卷兩下宋思璽的睡衣就要往沙發上丟。
沒等動作,忽然聽見男人認真下來的聲音。
「我以前想過很多遍,這樣的場景。」
江棋瑞動作一頓,垂眸看向被他反蓋在床上的手機。
大抵是沒了畫面,宋思璽聲音里的醉意變得分明。
他聲音沉沉的:「一開始你剛走的那段時間,我清楚即使找到你,和你恢復聯繫,我們短時間內也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天天見面,我就想,如果找到你,即使每天見不了面,能打電話聊聊天也好。說什麼都行,哪怕只是讓我聽著你的呼吸。」
江棋瑞抬起的手緩緩垂落。
他安靜下來,盯著背在床上的手機。
手機里宋思璽的聲音變響了些,似乎是在那頭靠得離話筒更近了。
「後來我誤以為是你主動放棄了我,我就不再想這些了。」
宋思璽聲音難掩低落。
江棋瑞只覺心臟抽痛一瞬。
「但每次忙到昏天黑地回到家的時候,站在漆黑的房間裡,還是會忍不住想你。想你在做什麼,想你過得怎麼樣,想你有沒有又躲在被窩裡偷偷哭。」
江棋瑞喉頭變得哽咽。
「第一次胃出血進醫院,是因為談一筆大單子,談了半個多月都始終談不下來。最後千難萬阻地啃下來,對方負責人嘆著氣對我說,說我太軸了,想什麼就必須是什麼,有野心,有手段,卻不夠圓滑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