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雙手疊在胸前,小心朝他走來,糯糯開口:「爸爸,你身體不舒服嗎?」
江泰弘想起來。
想起那是他入贅江家的第五年,他急於證明自己,急於做出一番成績。
他冷漠地拍開小女孩試圖伸向他的手,惡言相向:「你不需要管我的事,今天的課業都完成了嗎?」
小女孩低頭看被拍紅的手背,輕輕點了點頭。
那天江泰弘發了高燒,坐在客廳沙發上意識昏昏沉沉。
等再睜開眼,感覺到額頭上冰冰涼涼。
他撕下額頭上貼著的東西一看,是兒童退熱貼。
一垂眸,就見小女孩蜷縮在沙發上,腦袋輕輕靠著他的腿。
這曾經模糊的一幕在幾十年後忽然變得清晰。
清晰到江泰弘的整個世界皆為之震顫。
滿頭白髮的人垂落手,倒在了病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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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棋瑞才接江元洲出來不過一周,便又要送江元洲去新的療養院。
江元洲的身體情況至少要再療養監測一年,才能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處理完手上所有江氏的事,江棋瑞一下子閒了下來。
忙忙碌碌二十多年,忽然閒下來,他竟還有些不習慣。
江棋瑞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宋思璽,直接收穫三天三夜全家各地打卡。
第四天,他終於受不住,一腳將宋思璽踹去了一樓客房。
到夜裡沒有宋思璽在身旁,他卻又睡不著了。
盯著天花板,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找宋思璽,忽然聽見敲門聲。
「瑞寶,睡了嗎?」
男人含笑聲音隔著門板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