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在乎房租。」黎爽重新爽氣地拾起筷子,化一切不忿為食慾,「不瞞你說,我今天下午剛分手,心情很糟糕。你只要每天把房子的衛生搞乾淨,多陪陪我,有空的時候再做做飯,用把我受傷的心靈療愈一下,大家就算是扯平了。」
「這怎麼行?!」
應晴一聽就急了!
她從來都是個丁是丁卯是卯,橋歸橋路歸路的人。
逢人做事,她寧願自己吃虧,也絕不占別人便宜。
應晴偶爾還很驕傲,自己這麼做人,有點傲氣。
「黎爽姐,我一定要給房租!」
黎爽也不慣著她,她最煩迂腐磨嘰的人。
迂腐磨嘰的人,不過是在用別人的時間成本和情緒成本,來成就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
她毫不客氣地敲了敲應晴的離職紙箱,抬眼凌厲道:「你要不要留著錢,買回老家的火車票?」
「黎爽姐…」
應晴受了刺激,又眼淚汪汪地垂下頭,一副作死樣兒。
「好了好了!你也別跟我這瞎客氣了。」黎爽不忍,換了副柔和的口氣,「你先搬過來。房租的事,以後再說。等你有錢了,咱再從頭算!行嗎?」
應晴感激地狠狠點了點頭,噙了許久的淚珠,終於因為這一抖,而掉落下來。
黎爽怕她難堪,沒有給她遞餐巾紙,而是咬著筷子,假裝將臉撇向一旁。
就是這驚鴻一瞥!
如同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黎爽好像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下午的「疲軟男」正摟著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小姑娘,倆人步履翩躚地走進這家餐廳。
年輕女孩兒的臉膠原蛋白嘭得如同剛剝了殼的雞蛋,依偎在男人懷裡,笑得嬌羞可愛又花枝亂顫!
毫不誇張地形容此時黎爽的心態:她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要不是下午520的轉帳後面,附送了一條敷衍的分手簡訊,此刻她絕對有身份有理由有底氣衝過去狠狠教訓一下劈腿多偶男。
可惜「劈腿」就像「換窗簾」,很難說是誰先掛上去,誰後來硬要掛上去的?
到底是舊窗簾半零不落,還是新窗簾急於取而代之,似是而非的愛情,迎來的只能是撲朔迷離的結局。
黎爽仰脖,捏著白瓷,又是一杯清酒下肚。
這時,對面的渣男也看見了黎爽。
他竟然絲毫不怯,臉上甚至還飄忽著一縷得意。
言下之意:你看,老子有魅力吧?離了你,立馬能找到下家。
所有的無縫銜接都是蓄謀已久,除了證明這男的接口百搭,毫無意義。
沒有三個月的眉來眼去,哪有一夕之間的小鳥依人?
黎爽眼瞅著明年就25虛歲了,男女之間的遊戲規則早就熟稔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