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公司的「清譽」,他必須親自送。
秘書按住總裁專梯門,何人可領著應晴走進去。
金色密閉的空間裡,又只剩下他們單獨的兩個。
這次的感覺和在辦公室里截然不同。
何人可的辦公室足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麼大,他要求的就是闊朗。
所以,就算兩個人貼面在裡面說話,也感覺十分空曠。
甚至有回音。
何人可刻意保持這種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孤狼總是獨行,牛羊才結對成群。
電梯門關上了,應晴還是在嚶嚶哭泣。
哭自己一無所獲的前半生,哭自己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後半段。
何人可抬頭看了眼監控,又低頭45度看了看應晴柔軟光澤的發頂。
兩隻纖長的手,他把自己從上摸到下,愣是沒摸出一張餐巾紙來。
他哪有那東西啊?
眼見應晴如此傷心,何人可繼續他的百思不得其解。
不就是一份工作嗎?至於嘛。
應晴這哭得痛徹心扉,百轉愁腸的。
說句難聽的,遠親死了都沒這麼傷心。
何人可見過太多女人的眼淚,對這個「核武器」早已免疫。
分手時,她們大多會裝出一副肝腸寸斷情依不舍的樣子,偶爾夾雜的那點真心,也化作了勝負欲,融進不甘的淚眸里。
可一旦確認何人可是真的不會再跟她們繼續發展了,一轉頭,她們又會收起她們的眼淚,該幹嘛幹嘛去。
最初和何人可戀愛的那些女人們,現在大多孩子都上小學了。不妨礙。
最優項,有時候不是最優解。
優秀拔尖如何人可,也從來沒被誰堅定地選擇過。
人總是最愛自己,別人選擇他是因為他頭頂的光環,能加持她們。
還不如北熊。
「好了,別哭了。」何人可實在不忍眼前這個女人傷心,於是隨口轉移話題道,「欸?你這包挺好看的!粉粉嫩嫩。哪兒買的?」
這句話的止哭效果賊好。
應晴突然就不哭了,她抽搭了一下,抬起頭,用疑惑的眼神怔怔看向何人可。
「何總,這包…不是您送給我的嗎?」
何人可大腦宕機三秒!
重新運轉後,他想抽自己,活該把話往這兒引呢!
自打臉了不是。
秘書買來的商品,他從來都沒關心下是什麼款式,直接讓他拿票去找財務報。
他買的不是包,是女人心。
旋即,何人可無比「機智」地一拍手:「我就說,這色兒特正!粉嘟嘟的,特別配你!」
欲蓋彌彰得相當好!
所以,何人可真的是喜歡「死亡芭比粉」的鈦合金直男。
應晴覺得有些好笑地一低頭,又滾落了好大一顆淚珠。
走出閘機,應晴望著遠處火燒雲色的天色,長長唏噓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