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可甩過來的,照舊又是一串動態碼。
應晴低著頭在前台登記,掃二維碼,到了樓上,輸入動態碼,繼續解偏微分方程。
在河豚,她站在任何角落,都顯得非常相融。
她脖子上若是掛一個藍色工業緞帶繫著的工卡,那她就是妥妥的「河豚人」。
「這麼早就來了?」
何人可抬眸見到應晴的瞬間,眼神瞄了一下液晶屏右下角的時間。
「你找我,有事兒?」
何人可自顧自地忙碌,頭也不抬,手裡的文件和報表,來回交替。
應晴鼓起勇氣,走上前,對著「工作中」的何人可,敞亮地說了一句:「你上次官宣的,我是你女朋友,還作不作數?」
「嗯?」
何人可明顯愣了一下,手裡的報表在輪替過程中,打了個停頓。
他抬起頭,有些意外地問:「你來,是……和我確認『名分』?」
應晴沒吱聲,臉也沒紅,只是死死盯著何人可纖長骨節分明的手。
何人可凝視了她三秒,終於可能從辦公桌前繞了出來,領著應晴坐到會客沙發。
「先坐。」
這次的待遇就差了點,他沒有親自倒水,而是遞給應晴一個礦泉水瓶。
難怪黎爽一直提醒應晴:女孩子要矜持,一旦讓男人覺得完完全全得到了你,他們就下意識地開始不珍惜。
應晴盯了盯礦泉水,也沒作他想,「咻!」一下就擰開,仰頭喝了一口。
何人可坐在她對面,黑衣黑褲,對這個女孩子的一套動作,倒是覺得很是新奇。
首先,是這套衣服。
何人可沒忍住,直接放話揶揄:「你是來跟我約會的?還是來河豚上班的?穿成這副『死…樣子』。」
應晴想起老爺子的話,「先忍後狠」,只低頭四下看了看,又繼續喝水。
「那我明天換一套。」
咱打工人,面對老闆,主打的就是一個有求必應。
應晴想起今天臨走前,掛好的那條黃裙子,也許明天有用武之地。
不過,何人可其實對她的這身穿搭很滿意。
過去他的那些女朋友,沒回來公司,就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是來談戀愛的一樣!
高跟鞋、高顱頂,各種旖旎飄逸的吊帶裙,裹挾著各式各樣的香水味。
進來之後還要各種撒嬌買痴,一會兒故意扭捏說飲料瓶打不開,一會兒到了飯點兒又挑剔食堂的飯菜不好吃,何人可只能讓秘書幫忙點外賣。
何人可其實不太喜歡在工作的場合,被人指摘不敬業。
工作性,是他的第一屬性。
縱然他是河豚的CEO,他也從來沒有要在自己公司秀恩愛的想法。
那些高調的女生,再美艷,在河豚樓下的閘機來回穿梭超過兩次,他就不喜歡了。
「不必,這樣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