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
「那你是不是怕溫雯?要不就是怕二凱哥?要不就是怕你奶奶又逼著你去監獄?」
孫錫笑笑,大聲:「管他們呢!」
雪漸漸大了些,但沒有風,溫度不算低,他們哼著不成調的流行歌曲,沒有避諱任何人,大大方方並肩走向石城西郊的客車站。
跨年夜街上熱鬧些,不停有車呼嘯而過,孫錫大步過去,攬著小九肩膀,送到里側,手沒再鬆開。
小九偷偷看了他一眼,肩膀一躲,在他的手落下去時,主動牽起來。
那是他們被當成報復工具被家長們利用後,在各自經歷了三個月的磋磨和消沉後,第一次碰面。
他們沒有訴苦,沒有抱怨一句,甚至都沒有提過這段日子,就是突然不想再遮遮掩掩了。起碼在今天晚上,他們想光明正大一點,坦坦蕩蕩一點。
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幹嘛要為過去的恩怨埋單。
他們當時這樣想。
到達客車站時,正好八點,他們買了八點四十的車票,十一點前到延吉,恰好來得及看焰火。
西郊客運站是私營的,專門跑幾條省內路線,這個點正規客車都停運了,餘九琪沒有身份證買不了火車票,只能這麼走。
售票大姐撕了兩張薄薄小票遞給他們,說先等了一會,冷的話去隔壁撞球廳待著,到點了去叫你們。
撞球廳是兩間店鋪打通的,很寬敞,一邊擺著幾個撞球案子,一群小年輕在斗球,一邊是幾排收費的候車座位,能看電視,旁邊賣飲料零食和烤腸。
孫錫選了兩個靠邊的位置,小九坐下後,他說去買兩杯熱飲,等待間隙,在嘈雜的喧譁聲中,聽到一聲拖著輕佻尾音口哨。
起初沒在意,可隨之又傳來一個熟悉的粗嗓門。
「餘九琪!」
孫錫回頭,循著聲音,隔著幾排鬧哄哄的散座看向另一側,看到那個從小跟他斗到大的,已經輟學瞎混的袁軒。
袁軒杵著球桿,看著小九:「你自己啊?」
孫錫端起兩杯飲料,大步走過來,直接給餘九琪一杯,再淡淡看過去,眼帶寒光。
小九絲毫沒在意袁軒的這聲輕佻,也沒害怕,袁軒他爸大誠哥跟余凱旋年輕時就結過梁子,所以他從小就格外愛招餘九琪,但也都是小打小鬧,不搭理他,他也沒轍。
可今天不同,袁軒看看捧著同款薑茶的兩人,嘴上憋出句髒話,又嘀咕了句,他倆還真搞上對象了,然後轉頭,沖同桌打球的一個光頭高個子說了句什麼。
那光頭看著比他們大幾歲,像是近視,覷著眼睛打量他們,而後放下球桿,腳步不緊不慢的,奔著孫錫走了過來。
孫錫站在小九旁邊,瘦瘦高高的身體擋著她。
本以為是來較勁的,可那光頭走近後突然沖孫錫點個頭,伸出一隻又大又長的手,笑起來蔫蔫的:「你好,叫我陳華就行,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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