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哪兒呢?」仔細看,因為鏡頭懟著臉,確實難辨環境。
「查我崗?」
「沒有啊。」
「那不告訴你。」
「行吧。」
孫錫恨恨看她一眼,也來勁了,隨手給她發了個定位,說:「這裡。」
餘九琪退出看了眼,一驚:「你瘋了嗎?」
他發來的,是溫都水匯的定位。
餘九琪手腳撐著從床上坐起來,也顧不得形象角度了,一張臉占滿屏幕,滿腹疑問剛要開口,不知怎麼刺激到了嗓子,突然一陣癢,咳嗽了起來。
怕吵到隔壁,小九就壓著嗓子咳,卻怎麼也停不下來,手機里一道含著笑的聲音就說,你先去喝口水。
小九瞪他一眼,說你等著。
然後把手機扣在床上,努力壓著咳嗽,下床,開門。
門輕輕打開,屋子裡的暖色暗光傾瀉出去,小九心想著快速去接一杯水,快速回來,可腳步還沒邁出門,看著前方,突然驚呼一聲,然後仿佛雷擊一般震驚地定在那裡。
嗓子瞬間就不癢了,直愣愣地傻了一會,才漸漸恢復語言能力。
「媽。」她顫巍巍小聲說。
溫雯抱著肩膀,正襟危坐在只有兩三米遠的,客廳沙發上。
客廳昏暗,只小九房間的光淡淡照過去,照著她緊繃的身體,慘澹的臉,和看過來的冷厲而絕望眼神。
溫雯根本沒有醉,或者說,遠遠沒到斷片的程度,也絲毫沒有困意。
在小九回房間後,沒一會她就坐起來,坐在床沿,屋裡也沒開燈,窗外月光夠亮,隔著薄薄淺色窗簾,投在地板上一片朦朧的白。
她弓著背,兩個細細胳膊撐著床,呆呆看著那片白,看了好久,然後下意識地,不自知地,又從床頭櫃裡拿出那張照片。
她和溫雅的,來自過去的那張已經泛舊的合照。
此刻看著這張照片,其實已經談不上多痛苦了,痛苦就像嚼口香糖一樣,反反覆覆咀嚼多了就淡了。並不是不存在,也並沒有少一分一毫,只是暫時麻木了。
但她還是盯著看了好久,除了溫雅那張元氣十足的笑容能帶給她遙遠的慰藉外,她突然很想提醒自己,失去一個至關重要的人是什麼滋味。
她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回來的車上和家裡,她聽得懂葛凡跟小九那兩番對話隱藏的意思,跟她的判斷一樣,那個殺人犯的兒子,終究是用他骯髒下流令人作嘔的手段,又一次的要拐走她的女兒。
她當然也從小九的話里,從她照顧自己的舉動里,從她一整晚惴惴不安的神態里看出來,跟多年前一樣,雖然她還沒有下最後的決心,大概率又會跟他走的。
不可以的。
怎麼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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