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我們結婚,協議里的錢轉給你,算你的婚前財產。」
此刻,林霽予就像把破爛鐵斧頭掉進河裡的樵夫。季謁從水面浮起,一隻手拎著金斧頭,一隻手拎著銀斧頭,張嘴就說,我知道你掉的是把鐵斧頭,這不重要,我手裡這兩把斧頭可以都給你。但是有條件,你以後得跟我生活在河裡。不答應的話,就用這兩把斧頭砍死你。
開玩笑,都要生活在河裡了,我一介樵夫還要斧頭做什麼?
林霽予用口型對著季謁說了句髒話,起身就走了。
回到家,信息量過載的一天結束,林霽予才感覺到疲憊。
宋倪發過來兩條微信詢問情況。林霽予實在沒力氣把和季謁重逢的過程再講一遍,又怕宋倪擔心,於是掠過重點,只說吃飯的時候敘了敘舊。
回完微信,林霽予去洗澡,擦著頭髮回到臥室,習慣性地拿起手機看了一樣。
季謁發來消息:「之前說的兩個選項一直生效。」
季謁大抵是瘋了。
林霽予撇著嘴嘟囔了一句「表演型人格吧?」,手起刀落,又把季謁拉黑了。
季謁被拉黑之後暫時還沒什麼反應。林霽予日子照過,忙著處理力場的日常事務,推進她發起的新業務。
直到收到王逍再次確認約會時間的消息,才記起自己還有這麼個行程。
王逍的投資公司去半年剛從四環外的寫字樓搬到國貿。他習慣就近健身,就在力場辦了會員。
他每次來林霽予幾乎都在。有時候是在健身,更多時候只是出現在各處,或者與其他教練進行交談。
王逍很快意識到她不是客人,但也肯定不是教練。她確實是長年健身的身材,結實而輕盈。只不過她和其他女教練相比,有一個巨大的區別,就是並不專注於練臀。
健身房的場域裡,有一些刻板印象,比如十女九練臀。女性更喜歡練臀腿,而男性更喜歡練上身。
在眾多女性中,王逍注意到林霽予,是因為她特別怡然自得。幾乎很少化妝,身上的裝備見不到 logo,有時候穿著大 T 恤和拖鞋拎起 3 公斤的啞鈴往那一站就開始練。三十分鐘之後再看,人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林霽予處理性騷擾事件那天,王逍也在。原來這裡是她的職場。
他抱臂看了半天,只覺得她有一種別出心裁的狠辣,包裹在隨意和溫和的外表之下,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但最後一擊,是看見她從那輛蘭博基尼上下來。
主流審美都是弱者邏輯,平常落到細微處不易察覺,放大看才知道其中的虛弱之處,比如誰誰誰在我們村都沒人要。
王逍自詡強者,做選擇時遵循的道理向來是欲與天公試比高。他倒是想看看,林霽予這樣的人,最終會選擇什麼車的副駕駛。
他當然不會接受女方請客,或者與自己 AA,因此,他只把林霽予的話當成一種立人設的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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