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面上瓶瓶罐罐,浸泡在不知名液體的鮮紅器官格外惹人注目。
「......」
「你竟然沒有尖叫?」
寧之之感到非常意外,眨巴著大眼睛,嘴巴一癟,「它叫兔兔,身體在這裡。」
隨著紅色的幕布掀開,被製成標本的橘色貓咪安然睡在鐵籠之中。
白茉臉色不太妙,許久才緩過勁,說道:「兔兔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家人吧。」
「...你說的很對,我開始有些喜歡你了。」
寧之之輕輕點頭著,重新綻開笑顏。
只是略顯詭異,是的,自從踏入別墅,白茉一直都有脊背發涼的感覺,就像恐怖片裡常渲染的那樣恢詭譎怪,被擇人而噬的野獸盯上的既視感。
「你先隨便逛逛,我去切蛋糕。」寧之之打了個招呼,一蹦一跳離開。
白茉終於有時間喘一口氣,她的胸口悶得快要爆炸了。
第一次來到朋友家裡玩,緊張的情緒在所難免。
看一眼陽光明媚的庭院,心中陰鬱頓時又掃清不少。
「好開心...」
白茉陷進軟乎乎的沙發里。
寧之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人,但不得不承認,她真的不是外界傳得那樣窮凶極惡。
這不是能好好交流嗎?
沒有動用暴力,也沒有打砸任何家具,一位活潑開朗的銀髮美少女,看不出任何發病的跡象。
「......」
白茉抹去冷汗。
重新起身,似尋找什麼。
終於,在客廳的書架上,她發現了一張全家福。
一家六口整整齊齊,唯獨年長男人的臉模糊不清,呈現焦褐色的質感。
「你在做什麼?」
身後傳來悅耳的嗓音。
白茉慌忙將相片放回原處,轉過身,看向手持斬骨刀的銀髮少女。
寧之之一臉和善,任由促狹的笑意蔓延開來,「那是我的爺爺,還有我的奶奶,那時爸爸媽媽剛剛結婚,沒過多久就有了姐姐,然後是我。」
「十分恩愛的一家人呢...」
白茉顫顫巍巍道。
「那個...你能先把刀放下嗎?」
危險的器具冒著寒光,看著多少有些滲人。
話說切個蛋糕而已,需要用到這種專業砍骨頭用的刀具?
白茉不禁想到了經典港片中小混混提刀砍人的畫面...
「我在試著準備做一頓大餐,就我們兩個人的燭光晚宴,可是很遺憾,我失敗了。」
「誒,可我沒說留下來吃飯...」
「我的好朋友啊,你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在這麼大的房子裡嗎?」
寧之之說著說著便抹起了眼淚。
只是刀還在手上,白茉不敢靠近。
兩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彼此靜默。
寧之之低垂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個...我、我帶了光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白茉在隨身攜帶的挎包內翻找,為了這次的見面,她準備了一個晚上的心理建設,各種娛樂項目也沒有落下——她太久沒有朋友了,甚至寂寞到快要忘記了該如何說話。
兩張碟片,經典的恐怖電影,還有爛俗的愛情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