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轉過身,沖門口努努嘴。
隨後,一顆銀色的腦袋探進教室,笑容洋溢臉頰,「終於下課了,我來找你玩了,親愛的~」
「噢——」
噓聲此起彼伏。
作為寡淡複習生活中的調劑,這口瓜顯然味道不錯。
白茉臉上緋紅,喃喃道:「這只是地域習慣,之之那邊叫熟悉的人就是這樣子的...」
孱弱的辯解並不能解決問題,始作俑者卻已經坐上了課桌,動作嫻熟到像是一隻盤踞樹冠磨牙的花豹。
白茉不得已只能加快收拾速度,隨後拉著寧之之的手快步逃離。
「喔喔,別這麼慌張,你越是欲蓋彌彰,便越坐實了他們的心之所想。正確的做法應該是用拳頭讓他們閉嘴!」
寧之之不緊不慢地減緩腳步。
白茉的行動立刻受到了牽制,逐漸停下來,扶著手杖喘氣:「呼...呼呼...」
「好吧,我忘記你的體質了。」
嬌弱的小貓稍微動一動便氣喘吁吁。
從掌心傳遞過來的濕度很好證明了這一點。
「這樣走得走到猴年馬月。」
寧之之猛地一拉,左手控住肩膀,右手靈巧地繞過腿彎,將纖瘦的身軀打橫抱起。
白茉緊閉眼睛,她只覺得有些失重,等再次睜開眼,看到的便只有一張絕美的側顏。
「你得抓穩我,就像在大海上漂流控住船帆一樣。」
奇妙的比喻。
白茉選擇相信,於是伸手輕輕勾住脖頸。
「就是這樣!」
「我的手杖...」
「放心,不會忘記的。」
寧之之微微一笑,腳尖一翹,手杖落入白茉懷中。
「我們去哪兒?」
「食堂啊,我預定了製作泡芙的素材,在正式開始操作前,我們需要一些試錯不是嗎?」
所以用這副胡鬧一樣的姿態?!
白茉簡直羞澀欲絕。
「可以放我下來嗎...」
「不。你走得很慢,我必須保持和你一樣的步子才不會丟下你,這樣做我會很累。」
寧之之脫口而出道。
白茉沉默了。
這句話她聽到過很多次,每一次,都對應一次不願提及的失意,一段破裂的友誼。
從小就是這樣,因為跟不上別人,所以就需要別人停下來等她。正如寧之之所言,這樣做會很累。
當一次兩次的憐憫成為了鐐銬,偽善的人們便漸漸失去了耐心。
他們要的僅僅是自身的需求,一種精神上的滿足,就像看到可憐的流浪動物就忍不住去投喂,以最小的代價滿足了最大的善心。
看吶,我幫助了這位跛腳的女孩,我在他人眼裡一定是一位品格高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