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對象的肢體殘缺,不由自主誕生出『我明明有手有腳,為什麼還要讓一個殘疾人做事』的想法。
再到後來,開始產生莫名其妙的負罪感,並在內心譴責自己的行為是冷眼旁觀,是不負責任的行為。最後為了補償,便想為弱勢群體做得更多。
白茉一直以來遇到的都是這樣的人。
而她早已習慣,或是已經麻木。
這並非不肯接受大眾的善意,只不過太多的善意她無力償還,更無法分辨其中暗藏的偽善和惡念。
這個社會,太多人心懷鬼胎,白茉不想被傷害。
所以她選擇了遠離、躲藏,將所有不必要的交流全部封存。
只留下那片名為理解的淨土,上面有她的母親,以及...
「親愛的你的手好小哦!」
瘋子小姐最擅長的就是油鹽不進,突出一個不管你怎麼說怎麼想,反正我說了算。
白茉伸出手臂,兩隻小手放在一塊兒對比。
「抓到你了~」
突然間的十指相扣。
青蔥似的玉指被對方牢牢鎖住,嚴絲合縫。
寧之之笑得恣意,像是一隻偷腥成功的布偶貓,將柔軟的爪子放在白茉的掌心上。
「別擔心,姐姐和你的媽媽在客廳,她們不會來打擾我們的。」
似乎是怕心有顧慮,寧之之在白茉抗議前便開口解釋:「她們相見恨晚呢,我從來沒見過姐姐這樣關心一個人。」
「媽媽她...的確很久沒有休息了。」
白茉掙脫不開,任由寧之之牽著。
渙散的目光飄向咕嘟咕嘟冒泡的砂鍋,裡面燉著排骨和玉米,還有十分鐘就可以開飯了。
「我可以嘗嘗嗎?」
不等回應,寧之之筷子夾起一塊玉米,迫不及待地啃了一口。
堂而皇之的偷吃行為被說成是嘗嘗鹹淡。
白茉好笑,卻也無奈她的我行我素。
「之之,你這一周,都去了哪裡。」
「唔?」
寧之之眨巴眨巴眼,咀嚼玉米道:「去了一個好黑好黑的地方,每天都是晚上,還有一群看不清臉的傢伙天天給我打針,超痛!」
「......」
白茉聽不懂她的瘋言瘋語,於是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那你怎麼出來的,現在已經沒事了嗎。」
「當然是姐姐救了我,要不然那邊可關不住我。」寧之之輕描淡寫道。
冥冥之中,好像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你呢親愛的?你這一周,都在幹什麼呢?」
話題被強硬扯開,轉移到了白茉的身上。
「我...」白茉想到了書包里的志願單,猶豫不決道:「我大概是在複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