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在檔案里應該都有。」
寧之之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而且她的腦袋從剛才開始就很痛,像有人拿榔頭釘子從頭頂錘進去一樣,頭疼欲裂...
「大叔,我能走了嗎?這裡好黑,我有點害怕...」
她楚楚可憐地哀求,在說了兩句話後,腦袋已經變得越來越疼了。
壓抑不住的痛楚,從唇齒縫中錯漏。
伍堯咽了咽口水,他實在不想放棄唾手可得的線索,但繼續下去的話,他又無法確保他們的生命安全。
「冷靜些,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我們絕不會傷害你。」吳大才搶在伍堯作出決定前站出來說道。
得此赦令,寧之之露出獲救般的笑容。
「謝謝...你是一個好人,大叔。」
......
送走寧之之。
兩人又在超市門口坐了很久。
飛蟲盤旋頭頂,荒謬的寂靜也隨著一枚一枚菸蒂墜落而延續。
「你幹嘛逼她,差點害死我...」吳大才沉重吐出煙圈,揪了揪本就稀疏的頭髮。
離死神敲門僅差一秒。
剛才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伍堯才後知後覺自己有多愚蠢。
「我的錯,可能,她真的不知情吧...」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應激創傷,只怕是那夜對寧之之的打擊太大,所以才變成了這樣。
「也不怪你,上面要求翻案查案,我也是身不由己,大家都沒辦法。」
正如麵包房門口每日一換的花束,因潮濕天氣而上翹的自然卷的發尾。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絕大多數人都身不由己,皆是在摸爬滾打中被荊棘割傷喉嚨,發出無力的嘶吼,卻又無可奈何,遵從現實的安排。
「我若不接,我的位子可有的是人想後來居上。你也一樣,我一句話,你就得為我玩命,哈哈哈哈...」
自嘲式的發言何其可悲。
吳大才奚落伍堯是牛馬,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一頭高級一些的牛馬。
兩頭牛馬惺惺相惜,為了一宗舊案跑斷腿,甚至玩命。
這便是他們每天的真實寫照...
「誒,平常寧之之那麼癲,今天怎麼就這么正常。」
吳大才決定想一些開心的,至少得忘掉剛才的不愉快。
從別人身上尋找樂子永遠是最便捷的法子。
聊一聊八卦,或許能改善他們一籌莫展的處境。
「上次在老黃那邊大鬧天宮,我差點就被她用餐叉給戳爆了!」
伍堯兩根手指指著眼睛,現在想起來還是會發抖。
就差一點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