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清越管不了那麼多，他重新帶上口罩，盯著舞台發呆。
程敬遠是看著他下台的，他的視力非常好，餘光多次沒忍住往那邊看，清晰看到他眼裡飛快集聚了一團水霧，然後在下一秒眨眼中一滴晶瑩順著臉頰沒入口罩中。
他心頭一跳。
一首輕快的歌被他唱的淡淡的憂傷，到了情歌又變成顫音，但同樣還是帶著情感，依舊好聽，別有一番風味。
余清越就這樣坐在下面行屍走肉等待演唱會結束。
中途林聽叫了他好幾次都置若罔聞。
終於結束後，林聽看他還在晃神:「我去下洗手間。」
「好。」
這個時候公共洗手間的人擠到爆，林聽實在是忍不住了，動用能力搜索附近的洗手間，成功混入了歌手休息間。
上完廁所後，林聽的心情都要好很多，剛打開門就撞到了一個人。
他抬頭，男人低頭，兩人愣住。
林聽趕緊摸自己身上的筆，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隻羽毛筆說:「我是你的小粉絲，能給我簽個名嗎？」他沒有帶紙，只有指著自己的衣服說。
「我沒帶紙。」
程敬遠被他那張縮小版的「余清越」臉弄得方寸大亂。
他從桌子拿出一個筆記本，又接過他手中的羽毛筆問:「簽在紙上可以嗎？」
林聽笑臉放大:「那樣最好啦！」
「你叫什麼名字？」程敬遠壓住心中怪異的衝動，不動聲色一筆一划很慢很慢地寫自己的名字。
「我叫林聽。」他抬著下巴催促問，「你寫好了嗎？外面還有人等著我呢！」
「誰在外面等著你？你家長嗎？」程敬遠將簽好的一頁撕下遞給他。
林聽接過筆和紙，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甜甜的小奶音:「算是吧。」
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林聽，你在裡面嗎？」
「謝謝你，我先走了。」林聽趕緊往外跑。
還有很多想問的話還沒說，小孩腿已經動起來，程敬遠默默看著一大一小的背景，微微蹙眉。
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溫葉初問道:「那個小孩是誰？」
程敬遠搖頭，他也想知道。
「和清越長的那麼像，不會是他兒子吧。」溫葉初盯著程敬遠說，似乎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麼表情。
很可惜，程敬遠面無表情。
直至那兩道背影消失在人群中，程敬遠才收回視線，邁開長腿轉身回休息室。
「去查下那小孩跟余清越的關係。」他將筆記本放在桌上，對助理說。
助理看著突然變得寒氣逼人的老闆不明所以，小聲道:「外面的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