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人仍舊很多,來往嬉鬧著,余讓雙手插兜里,微躬著背,與人群擦身而過。
法賓當初在學校時,學得是甜點師,剛畢業他被安排在學校給學生做甜點,開始會整天在星網和余讓埋怨說一切都和沒畢業一樣,他甚至不能熬夜去酒吧狂歡,早知道還不如和余讓學一樣的。
等到成年可以自選工作後,他便立刻辭去學校工作,去酒吧做了兩年調酒師。
之後又換了什麼工作,搬離廉館又搬去哪兒余讓就不知道了。
他們因為在警衛處打了一架,很久都沒說過話。
後來還是某次不得不見面的家庭聚餐中,法賓因為開了個甜品店開心,見到余讓有了幾分好臉色。
他開口問余讓現在在哪兒工作,余讓沒搭腔,他哼了兩聲,問余讓要不要去他的甜品店工作,當服務員之類。
余讓拒絕,法賓險些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知好歹,說他沒有工作,如今還沒搬出廉館,不知道有什麼資格拒絕自己的好心。
不過後來甜品店開得估計算不上好,每次見面法賓都臉帶愁容。
余讓有一次聽到法賓和好友聊天,考慮要不要關閉入不敷出的甜品店。
余讓沒問過他,沉默地坐著空中餐車,透過玻璃車窗看地面的風景。
那次聚餐結束,法賓頭也不回要離開,余讓喊住他,問他對遊戲相關的推廣工作有沒有興趣,自己最近正在製作一款遊戲。
那之後他們的聯繫才較之前更密切些。-
余讓乘坐擁擠的公共運輸,抵達了三十區最繁華的商場大廳,他在大廳的智能設備中心停留了一段時間。
用法賓的身份信息辦理了一張醫療卡,把法賓轉回給他的錢都存了進去。
進入商城,穿過人群,找到位置較為偏僻的一個小甜品店門口,見裡面一位員工正百無聊賴地在收銀台處刷光腦。員工眼角掃到余讓,也並不在乎,懶散地說了句要什麼自己挑。
余讓把醫療卡放到收銀台上:「法賓在不在?」
「幾天沒來了。」他抬眼看余讓,又道,「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這周的工資也沒有發,這店還開不開了?如果不開,我明天不來了,浪費時間。」
余讓說不知道。
員工看他一眼:「你不是來找他的?」
余讓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能來催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