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她是不是被欺負了啊。」
「也不對，她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她不同意，就算是死也不會屈服。」
季繡晗緊皺著眉，手指捏著自己的下巴，在原地踱步，面色凝重。
「額、姨、姨、姨……」
墨雪在一旁張口喊了半天，愣是一個完整的姨媽都沒說出口。
不過這也不怪墨雪，誰半路殺出個自己的阿姨也會不適應啊，況且她以前就只叫過她娘親跟大姐，其他的她幾乎都沒開過口，也是因為心中憋了口氣。
「姨姨？這麼叫也行，乖。」
在還不知道這層關係之前，季繡晗還是比較鎮定的，但知道面前這個少女是自己的外甥女後居然開始有點緊張了，而且越看對方越覺得墨雪乖巧。
「乖乖，你叫什麼啊？」
季繡晗像是哄小孩一樣，曲著腿平視著墨雪的眼睛。
「……墨雪。」雖然不是很願意對方叫自己這個稱呼，但墨雪還是忍了下來。
只不過林昭惜就沒有那麼好的定力了，直接就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
「噗呲，咳咳。」
墨雪難得的瞪了林昭惜一眼，自己耳尖也悄悄的泛紅，這有點羞恥啊，她都已經這麼大了，還被叫乖乖，那是只有小孩子才這樣喊的吧。
林昭惜立馬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只不過擋得住嘴卻擋不住那雙靈動的雙眼。
這可是墨雪的親人啊，她還以為除了墨家，墨雪就沒有其他親人了呢，林昭惜真心為對方感到開心。
看季繡晗這麼在乎季繡吟的樣子，她們姊妹的感情肯定很好，因此愛屋及烏，對墨雪也不會差。
「那我直接叫你雪兒吧，可以嗎？」季繡晗壓制住自己內心的激動，她就說她剛剛醒著的一瞬間，看到的少女有點眼熟呢，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幸好跟了過來。
墨雪輕輕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那雪兒能告訴我你娘親現在在哪裡嗎？她現在過得好不好啊？你的爹爹對你娘親好不好啊？我跟爹娘還有哥哥弟弟都很想她，你能幫幫姨姨勸勸她，讓她回家看看嗎？我們真的很想她的。」
季繡晗說著說著，喉嚨都哽咽了，雙手搭在墨雪纖瘦的肩頭，眼睛緊緊盯著對方的雙眸，期待著對方的答案。
墨雪別開臉，一行清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貝齒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沒一會居然就已經出了血。
肩膀微微顫抖著，喉間發出小獸般的嗚鳴，墨雪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
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但被娘親的姐姐提起，還是會不自主的想起當時娘親離開自己的場景，回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她那樣的虛弱，但還是把最好的一面留給了自己，還是像以前那樣淺笑著哄著她，就那樣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自己懷裡，任她怎麼挽留、怎麼哭泣都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