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墳這事,有點廢力氣。
郝瑾瑜挖了一盞茶功夫,累得氣喘吁吁。低頭一看,就削平了草地,露出黃土……
「告訴侍從們,不要埋了,孤每日都來挖。」郝瑾瑜特意叮囑道。
幹完最緊要的正事,天色也不早了。
郝瑾瑜洗完澡,打算睡覺結束漫長的一天。沒準第二日醒來,就回地府了呢。
慶雲屁顛顛過來:「大人——」
郝瑾瑜:「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大人……您怎麼能說出這般粗俗的話呢?」慶雲委委屈屈道,「大人說過,雖然咱做宦官,可也讀過聖賢書,不能有辱斯文。」
「有屁快放。」郝瑾瑜冷酷無情地回道。
慶云:「大人,明日是小太子的月考。您一向親自出題,考究太子的六藝……」
郝瑾瑜一口氣沒上來,臉色憋得青黑:「吃喝玩樂嫖賭?」
「大人說笑了。六藝——禮樂射御書數,您還要考太子的策論和對答……」
慶雲崇拜道,「大人文韜武略,天下第一。」
謝謝您嘞。
郝瑾瑜直接悶頭躺下。
「大人,大人,您還沒出題呢……大人……」慶雲鍥而不捨。
「滾——」
郝瑾瑜暴怒,扔出玉枕頭。
慶雲抬手接住,委委屈屈抱住,提醒道:「大人,明日的月考……」
「再說一個字,割你舌頭。」
郝瑾瑜頭捂在被子裡,拿屁股對人。
慶雲悻悻閉嘴,把枕頭放下,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世界終於安靜了。
郝瑾瑜迷迷瞪瞪,即將陷入夢鄉,忽而一道黑影閃過,落到床前。
「提督大人——」
郝瑾瑜艱難睜開眼,手扶額。
怎麼忘了這遭。
「慶霧,何事?」郝瑾瑜屈膝靠床背,烏髮披肩,半邊臉隱在晃動的燭光內,郁色而又誘惑。
慶霧,皇家暗衛的首領,也是郝瑾瑜的心腹,專門監視宮內的隱秘之事。
「今夜,皇后娘娘把一名禮部樂人以太監的身份帶入宮內,行雲雨之事。」
郝瑾瑜嘆氣道:「又不是第一遭了。以後沒什麼天大的事,莫要擾我睡覺。」
慶霧低頭道:「是。」
慶雲雙手抱胸依靠殿柱,見慶霧出來,嗤笑道:「挨訓了吧?活該!亂七八糟的小事也找主子匯報,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慶霧冷冷瞥慶雲一眼,擦身而過。
「主上天人之姿,無人能匹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