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麼了?」劉子駿深藏心底的笑意,滿面關懷道。
慶雲道:「殿下,大人胃痛犯了,還不肯喝藥。」
劉子駿微微蹙眉,慶雲端著藥看自己,難道要他親自餵藥?
回想起札記內容,卻有閹賊風寒,太子親自煎藥、餵藥的記述。
劉子駿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接過慶雲的藥碗,坐於床榻邊,舀起一勺湯藥,遞到郝瑾瑜嘴邊。
輕聲道:「先生,良藥苦口利於病……」
郝瑾瑜頭微微後仰,心想這小太子殺他一次不成,改用懷柔戰術,先麻痹,後殺之?
煩死了。
郝瑾瑜眉頭緊蹙,長卷睫羽忽扇兩下,撇著嘴咬住勺子,勉強喝了一口。
好苦。
郝瑾瑜憤憤地瞪劉子駿一眼。眼角被苦藥激得淚花點點,眼尾上挑,幾分柔軟嗔怪。
劉子駿心頭一漾,泛起微微漣漪。繼而又唾棄閹狗以魅色禍人,殺心又重幾分。
你一勺,我一口,一人餵藥一人喝藥,氛圍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意味。
郝瑾瑜喝一口,便要「嗔怪」一眼。
小太子絕對是故意的!
一口一口地喝,苦死他了!
慶雲有些吃味道:「大人對殿下果真不同,小的勸得嗓子冒煙,大人也不願喝藥。殿下剛開口,大人便應下了,哪像是吃藥,分明好似吃蜜餞。」
郝瑾瑜聽罷,甚覺刺耳,奪過劉子駿手中的碗,一飲而盡。
「yue——小雲子,飴糖。」
郝瑾瑜眼角的淚如斷線珍珠,一顆顆滾落,我見猶憐。
劉子駿快意地挑了挑眉。
一心只想勾引他,活該受這份苦。
他從慶雲手裡拿過飴糖,放在自己手心,不遠不近地擱在郝瑾瑜面前。
見郝瑾瑜伸手來拿,便賤嗖嗖地往旁邊挪一挪。
三番兩次,郝瑾瑜終於火了。
雙手摁住劉子駿地手腕,低頭湊近手心,一口咬住飴糖。抬頭時,格外得意地挑釁一眼。
手心裡殘留著對方唇瓣的濕熱溫度,仿佛羽毛撓出的癢意。
劉子駿猛然起身,道:「先生既然身體不適,月考便取消吧。」
郝瑾瑜臉頰鼓鼓,咀嚼飴糖,含糊道:「多謝殿下諒解。」
老子就沒打算考。
「先生,子駿想召幾位官員,一同商議接仙台修築事宜。」劉子駿說出此行的另一個目的。
郝瑾瑜:「殿下為太子,想召見誰就召見誰,無需告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