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全城瀰漫著濃重的艾草熏味,各家各戶開始打鼠熏艾,人人小心自危。
郝瑾瑜還未起床,便有婢女拿著艾草熏盆走入屋內,挨個角落薰染,清掃床底和鼠洞。
「阿嚏、阿嚏……」
郝瑾瑜眼淚嘩啦啦地流,用手帕遮住口鼻,仍舊熏得頭暈。
花粉會過敏起紅點,艾草倒不會起紅點,這味道也受不了啊。
淚眼前出現一道綠絹布。
「絹內里縫了細綿,隔絕氣味。」劉子駿道。
絹布兩側縫製了細帶,能夠掛耳,神似口罩。
他驚喜道:「殿下是從哪裡得的?正適合我用。」
劉子駿沒有回答。
札記中有記錄郝瑾瑜的過敏之症,絹布是他早起縫製的。
堂堂一國天子做女紅夥計,非惹他嗤笑不可。
上世,他曾帶兵攻打南蠻亂匪,途徑瘴氣瀰漫的密林。絹布縫製的方法是由當地老者提供,隔絕瘴氣的效果很好。
郝瑾瑜翻來覆去看,口罩一角繡著兩朵蘭花。
「這蘭花繡得也太潦草了,只有花沒有葉,還是紫色的。紫搭綠,有點丑啊……」
他那看稿的職業病又犯了,細細摸著針腳品評。
劉子駿面色頓時有些不好,拽過絹布,糊住郝瑾瑜的口鼻,捏住細帶繞過耳朵,手指不小心擦過耳垂。
電流自耳垂直竄天靈蓋,郝瑾瑜差點軟了腰身,蘇蘇麻麻得厲害。
他猛然推開劉子駿。
臥槽!太操蛋了吧,老子差點就硬了,什麼破敏感點!
郝瑾瑜面紅耳赤,慶幸有口罩遮掩,看不出什麼異樣。
劉子駿驟然被推開,不太明朗的心情瞬間跌至低谷,耷拉著一張黑臉,甩袖而去。
郝瑾瑜一臉懵逼。不就推了一下,用得著甩臉子嗎?小心眼子星人真令人無語。
吐槽過後,郝瑾瑜巴巴地跟了上去,腆著臉問道:「殿下,這口罩還有沒有啊?一個不夠用,最起碼兩個嘛,用來換洗。」
「沒有,只此一個。」
「誰做的?虞太醫?」
「不是。」
「工部周大人?」
「不是。」
「到底誰做的?殿下威武英明,再叫那人做一個嘛。」
劉子駿猛然停住,屁顛顛小跑跟在身後的郝瑾瑜剎車不及,鼻頭撞到肩膀,委屈巴巴地捂住口罩。
眼含秋水的眸子陡然撞進劉子駿眼裡,他迅速轉身,腳步不停,留下一句:「呱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