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兒是劉子駿的小名嗎?原身對於十歲前的劉子駿,不甚清楚。
但即便再不受寵,也不至於挨餓啊。怎麼聽劉子駿的囈語,她的母親好像是餓死的?
應當是自己瞎想了。
虞蓬又熬了藥,端進來。
把過脈後,他抹著眼淚道:「大人,殿下脈搏平穩了!殿下性命保住了!」
郝瑾瑜「嗯」一聲,挺直的脊背脫力般,倚靠床頭板,好似自己也經歷了一場生死危機。
深夜。
「水……」劉子駿虛弱的聲音響起,眼睛睜得溜圓的郝瑾瑜趕緊倒了杯溫水,餵到嘴邊。
劉子駿睜開眼,借著月光,望見郝瑾瑜的神色,同月光般溫柔。
水入喉嚨,如久旱的田,遇到了一場春雨。
劉子駿的心田,春苗瘋長。
第17章 冰釋前嫌
感染鼠疫的跳蚤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劉子駿的枕頭上,必然有人故意為之。
郝瑾瑜簡明扼要地把自己的猜測說給劉子駿聽。
「三日前,我在你房前遇到打掃僕人阿福,當時只覺得他面生有幾分嫌疑。現在回想起來,他腳邊的水桶內飄著一副手套……我已要趙鐸仁去找,但回稟說那日離開後,便告假回家,不曾回府上。」
郝瑾瑜道,「他的嫌疑極大,現在還沒找到人。」
劉子駿剛脫離險境,身體虛弱,聲音少了以往擲地有聲的力度,仍舊沉穩。
「恐早已滅口。孤封鎖消息,外面的人不知道孤到底死沒死,幕後之人想必心急如焚……必定還有人傳遞消息出去,暗中查探,不信不露出馬腳。」
郝瑾瑜道:「你不好奇是誰干出這等陰損的事情嗎?」
「左右不過三皇子一派搞得鬼。即便沒有證據,孤亦認準了他。」
劉子駿分析過處境,他一旦死掉,得利最大的便是三皇子。
郝瑾瑜抿了抿唇,小聲道:「其實出發之前,我便得了消息,三皇子可能要加害於你。我自認安排了高手,定能瓮中捉鱉手到擒來,沒有提前告知你,對不起……」
怪他盲目自信,沒有提前與劉子駿通氣。更主要的原因,他對劉子駿心存防備。
自己能夠輕易掌控當朝皇子的隱秘動向,擔心劉子駿知曉信息,非但不感激,反而會越發忌憚,更想要他的命。
郝瑾瑜低頭認錯的模樣,可憐兮兮的,像只犯錯等待主人責罰的小狗狗。
劉子駿心頭一軟,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腦袋,想到自己病氣未消,怕傳染給郝瑾瑜,抬起的手默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