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雲眼睛滿是疼惜,看了又看,眼神安慰大人,戀戀不捨跟著劉子駿走了。
汗水沾濕的睫毛,一縷一縷。郝瑾瑜忽閃忽閃眼睛,仍舊看不清劉子駿離去的背影。
「不用再看了,太子殿下的意思不是很明白嗎?」陸明遠喘得厲害,「只要不連累他,你死了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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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駿出刑部,又急切地返回皇宮,面見老皇帝。
皇帝盛怒未消,肥胖的身軀窩在龍椅內,監視著官員仔細核查私庫帳目。就在剛才,已有人向他匯報了太子在刑部的一言一行。
劉子駿見到皇帝,立刻下跪叩頭。
「兒臣向父皇請罪。」
老皇帝問道:「你何罪之有?」
「兒臣賑災竟未發現郝瑾瑜的忤逆罪行,特請失察之罪。」劉子駿沉聲道。
老皇帝面帶了幾分笑意:「吾兒心繫百姓,難免有些疏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朕便罰你禁足東宮半年,郝瑾瑜的事,你莫要參與了。」
「多謝父皇對兒臣的恩寵。」劉子駿滿臉感動。
「哈哈哈哈哈……」
老皇帝喜笑顏開,「朕要罰你,哪門子的恩寵?」
劉子駿道:「此事於兒臣雖無關,卻關乎兒臣的聲譽。父皇罰兒臣禁足,正是維護兒臣的聲譽。」
老皇帝滿意地點點頭:「吾兒長大了,好生回去歇著,莫要驚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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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三皇子和苛信長耳中,兩人正在對弈。
「倒是小瞧了皇兄。十餘年的師徒情分,眼睛都不眨,說捨棄就捨棄。」劉子佩落下一枚黑子,笑道。
「哎呀,殿下棋高一招,臣輸了。」
苛信長摸了摸須髯,恭維道,「殿下設下的一石二鳥之計,臣欽佩不已。」
劉子佩摁住苛信長未能突破的白子,冷聲道:「皇兄當日得武皇天賜二十萬銀子,何其威風。今日,孤要他嘗嘗敢欺辱先祖的後果。」
劉子佩料到太子會斷臂求生,所以他收買了盤點審核的官員。
趁這幾日盤點,神不知鬼不覺地再偷運出二十萬兩,並把苛信長做的這二十萬兩的假帳替換掉真帳目。
如此,父皇查著查著便會發現除了賑災的二十萬兩,還有二十萬兩的假帳銀子。
去哪裡呢?不免讓人想起賑災前,東宮池塘發現的武皇遺藏,數目恰巧對得上。
到時,東宮的小奴婢便會主動供認自己曾見過進進出出搬運銀兩的人,令劉子駿百口莫辯。
二十萬兩的賑災銀看似要搞郝瑾瑜,三皇子真正想釣的是太子這條大魚。
大魚還以為自己安全無虞了,實則已落入漁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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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