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哀家知曉了。哀家還要去四皇子那,就不留哥哥用午膳了。」
孫婉翊送客的意圖明顯,孫佑常陪笑的臉也漸漸落了,說道:「大哥走了,太后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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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死牢。
「郝大人用的藥太過霸道,身體虧空太多,如果不好好休養,怕是英年早逝的命。」
虞蓬見郝瑾瑜一副毫不在意的灰敗模樣,身為太醫首席,最看不得旁人糟踐自己的身體,因此面色越發不善。
「郝大人這副身子在陰暗潮濕的牢房呆不得,需每日用天山雪蓮、長白山雪蛤養著,且去稟告陛下,請陛下定奪。」
刑部尚書趙乘聽此,立刻差人去問,不敢絲毫怠慢。
「好好日子不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從鼠疫那次,虞蓬也算是小皇帝和郝瑾瑜感情的見證者,實在不明白,當初郝瑾瑜可以不顧生死照顧患疫病的陛下,如今又不顧生死地逃離。
郝瑾瑜眼珠動了動,氣若懸絲:「多謝太醫。」
作為連魚都沒有殺過的現代人,慶霧的死對郝瑾瑜的打擊是致命的。他造成了慶霧的死亡,陷入自責的深淵,他不該成為郝瑾瑜,不該取代郝瑾瑜的人生。
加上逃離皇宮的計劃失敗,郝瑾瑜不知活著有什麼意義。他本已經死了,一抹孤魂,魂歸虛無才是他最好的去處。
虞蓬看出他毫無求生的意志,無奈嘆氣,提著藥箱離去。
「虞太醫,虞太醫……這這這……」趙乘見虞蓬要走,膽戰心驚,唯恐郝瑾瑜一個不小心死在牢里。
上次郝瑾瑜進大牢,被陸明遠鞭打,陸明遠因貪污被抄了家,聽聞在流放路上,禁不住波折,死了。
他是三皇子娘家女婿,又身居刑部高位,按理說,不死全族,也該在流放的路上。只因最近案件過多,沒人敢擔責任,他這個刑部尚書成了燙手山芋,才背鍋干到現在。
如果郝瑾瑜死了,毫無疑問,他必死無疑。
「心存死志之人,是救不活的。」虞蓬擺手離開。
牢獄裡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傳進劉子駿耳中。
「好一個心存之志。」
劉子駿腦海里不斷湧現兩人相處的畫面,他始終不相信這一切都是郝瑾瑜的與虛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