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
他越是幸福,就越是痛苦,越是被愛,越會失去。
有時候,他會抽離出第三視角,審視自己內心的陰暗、冷漠和睚眥必報,想弄明白這些到底是隨了誰。
或許並非源於基因。
換做任何人,在獲得了那麼多珍貴的愛之後,又一一失去,都很難不扭曲。
回到學校,宿舍空無一人,南乙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個被軟布包裹的相框,一個拍的是坐在院子裡看書的外婆,另一張照片則是舅舅,他那時候十九歲,留長髮,抱著一把木吉他坐在床上,神采飛揚。
他盯了一會兒,便放回原處,打開上了鎖的另一個抽屜。
裡面就兩樣東西,一個筆記本,一枚硬碟,是舅舅的遺物。筆記本扉頁上寫著兩個張揚的大字——徐翊。裡面夾著些紙片和照片,都是舅舅多年收集下來的,裡面的每張臉他都忘不掉。
他將這些收進行李箱夾層,又打開衣櫃,拿了些衣服疊好裝箱。宿舍衣櫃原本就不大,現在幾乎空掉,剩下的幾件衣服就顯得格外醒目。
尤其是那件疊好藏在最深處的高中校服。
全校統一的黑白制服,一百件一千件也都沒差,但這件不一樣。領口內側縫著的拼音縮寫、被換過的金色拉鏈,校服背面手繪的吉他,每一處細節都在大聲宣誓著原主人的獨一無二。
他拿出來抖了抖,口袋裡掉出一個香包。
黑布,彩繡,填充物是茶葉,質量稱不上好,買回來沒多久就破了,裡面的茶葉漏出來許多,他又塞回去,自己補好。
總共補過三次。
捏了一會兒香包,他將其放回原處,也不打算將這件校服帶走,重新鎖回柜子里。
絕大多數時候,南乙都是無比清醒的,每一步,每一塊靶子,每一個步步為營的計劃,這些都清晰無比地刻印在他腦中,就像下棋,下一步想十步,落子永遠心定如山。
但在一些極少數的時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唯一的規律是,這些都與秦一隅有關。
作者有話說:
校服是秦一隅給的(但他不記得了,後面會寫的)
這篇文實際上應該是有一明一暗兩條主線,明線是比賽暗線是
明天就要換地圖入營比賽了,加油寶子們,你們是最Gay的()
第16章 全新旅程
收拾好行李,秦一隅打算只身前往比賽錄製地,誰知一開門,又碰上那個二愣子鄰居。他慌忙上前,特務接頭一樣壓低聲音。
「帥哥,那幫人來過了。」
秦一隅也戲癮發作,超小聲問:「哪幫人?」
「就是潑油漆的人啊!」
秦一隅眨眨眼,問:「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