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在清晨,他也終於困到進入睡眠的時候,安靜了許久的秦一隅又喃喃自語。
叫了三次南乙的名字。
誰也不知道。
「你們在幹嘛啊!」
備采完回來的遲之陽在不遠處大聲喊了一句,將南乙的思緒從昨晚拉回來。
他撇過臉,避免和秦一隅對上視線,強裝出平日裡的冷酷模樣,平淡道:「我看不見。」
秦一隅皺了皺眉。
昨天過生日的時候不是很溫馨嗎?
早上起來看到南乙的歌詞他還很驚喜,契合得不像話。
現在怎麼了,是哪兒出錯了?
不過他從沒有氣餒的時候,於是又不依不饒道:「怎麼看不見?這不就是嗎?這麼明顯的口子。」
看見這一幕,遲之陽一把拽開秦一隅,湊到他跟前,大驚小怪道:「好大一口子啊!」
「是吧?」秦一隅頭一次覺得遲之陽這麼配合,挑了挑眉。
下一秒遲之陽便翻了個白眼,大聲道:「再不去醫院都要癒合了!」
嚴霽拽了一下遲之陽的手腕,湊到他耳邊低聲問:「都布置好了?」
「嗯。」遲之陽一臉興奮,「阿滿他們幫我吹了氣球,超級快。」
嚴霽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平時最敏感的南乙此刻不在狀態,心思飄忽,為了讓自己不要再陷入到秦一隅荒誕的夢遊事件中,他不聲不響,從候場的後台來到觀眾區,看其他人彩排。
不看倒好,順著把其他樂隊的彩排現場看下來,再對比他們的,南乙發現,他們目前存在的問題還是很多。
其他四隊中,不燼木已經排過五次,對於場地、音響效果和鏡頭的把控都非常熟悉,即便是次數最少的碎蛇,也有三次。
而他們才一次而已。
這一次彩排的效果並不好,調音有很大的問題,他們和現場音效磨合了很久。和別的樂隊不同,他們這首是臨時現寫的,時間本就不夠,就連詞都是早上才敲定的,無論是器樂還是詞曲,熟悉度和別的樂隊都差了一大截,彩排時出了好幾次錯。
按照輪換順序,他們最多還能在現場排一次。
「你挺閒的,還有時間來看別人演出。」
聽到聲音,南乙抬起頭,對上程澄的臉。他背著一把火紅的電吉他,神色依舊帶著挑釁的意味。
南乙對此倒是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沒什麼表情,隨口道:「你揉弦幅度太克制了。」
程澄壓根沒想到他會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
誰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