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的耳鳴還沒有得到緩解。
從小一起長大,隨便一個表情,南乙都能讀得一清二楚,他扯了一下遲之陽的護腕,低聲說:「別擔心,上台之後我會幫你兜著的。」
正說著,秦一隅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一把攬住南乙的肩,問:「兜什麼?」
不行。他還是沒法自然地面對秦一隅的親密舉動,於是稍稍別開了臉。
至少別靠得這麼近。
遲之陽盯著兩人,倒是察覺出什麼。
「總感覺你們倆……」
南乙心中奇怪,這傢伙明明是最遲鈍的一個,難不成他真的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我們怎麼了?」秦一隅問。
遲之陽指著他們,「你們倆今天的造型好像啊。」說完,他把一旁正在和碎蛇樂隊聊天的嚴霽叫過來,「嚴霽你看,他們今天造型是不是很像?」
「是有點。」嚴霽笑著說,「可能是因為南乙也卷了頭髮,而且……」
他說著,湊近了一些,眯了眯眼,像是發現了什麼奇觀似的。
「你們倆臉上的痣也是對稱的,之前都沒發現。」
秦一隅有些得意地笑了,「這是我專門跟化妝師交代的,讓他把南乙臉上的痣加深一點。」
「所以你們今天的造型是什麼雙子設定嗎?」嚴霽問。
「算是吧。」秦一隅看向南乙,「這是另一個我。」
事實上,這個概念是南乙提出的。
就在前一天的早上,他看到南乙寫下的歌詞片段,驚喜地找到他,想和他聊一下整曲概念,儘管南乙好像故意躲著他似的,但一聽說是順歌詞,還是配合地坐下來,只花了五分鐘,他們就把全部歌詞順下來,也敲定了整個概念。
說是聊,實際上他們根本不需要過多的溝通,南乙的三兩句話就完全把秦一隅的想法說透,其中一句他始終覺得不滿意,想換一句填進去,但試了很多都不好,直到南乙開口。
這就是我想要的。他直接寫了下來。
雖然到現在他也沒明白,為什麼說完那句的南乙,會莫名其妙不看他,手還很不自然地摸自己的耳釘。
但這都不重要。
打從十六歲開始,秦一隅的人生就和樂隊綁定,可他從沒遇到在音樂上如此契合的人。
南乙好像真的就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於是,他決定將這個概念貫徹到底,包括妝造。
正聊著,南乙看到主持人走了進來,於是趁機撥開秦一隅的手臂:「好像要開始了。」
他以為時機剛好,秦一隅不會發覺,沒想到這人遠比他想像中敏感。
三人走在前面,秦一隅皺著眉,慢半拍地跟著,心裡還在為南乙躲開他而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