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不依不饒,追著南乙道歉:「那不行,說好了要幫你保管的,現在丟了,都賴我,對不起,你快告訴我有多少個,我都會賠給你的。」
「南乙,你別走這麼快。」
秦一隅一把握住南乙的手臂,拽住他,偏著臉湊過去瞧他的表情,還好死不死追問:「真生氣了?」
南乙這下真的停下來了,只是下一秒,他扶住了秦一隅亂動的下巴,靠近,面無表情地貼上了他的額頭。
這突然其來的舉動把秦一隅嚇了一跳,一點不誇張,他的太陽穴都突突地跳了兩下,下意識想後退,南乙卻用兩隻手扶住他的臉,不讓他退。
這是幹什麼……
秦一隅的喉結上下動了幾下,很懵地望著南乙的眼睛,心跳得極快,就仿佛剛剛在台上主動抵住額頭的人不是他。
「你……」
「你果然發燒了。」
沒等秦一隅開口,南乙就先用這個論斷截斷了他的話,也鬆了手,退開到安全距離。
「啊?」
漲得滿滿的一顆心忽然被扎了一下,然後嗖的一聲徹底癟了下去。
「剛剛在台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在發燒。」南乙說得冷靜極了,簡直就像醫院裡沒有感情的主治醫生,「你額頭燙得厲害,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發燒燒成這樣,還能在台上唱歌,這人果然是天賦異稟。南乙想。
「我……」秦一隅還懵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沒發燒啊,一點兒不燙。」
「你自己要是能摸出來就用不著我來試了。」南乙說完,遠遠地見遲之陽朝他招手,於是抬腳跟上去,「估計很快就錄完了,你得回去躺著休息。」
好吧,好吧。秦一隅現在是真的感覺到不舒服了,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像下一秒就能從喉嚨里往外蹦出去似的。現在他發現,自己確實有點頭暈腦脹,渾身不對勁了。
而此時的南乙注意力已經轉移,盯上不遠處的攝影助理,想問他之前節目組安排的醫生怎麼聯繫,畢竟現在他們隊裡有實打實兩個病號。
剛要出聲,他的肩被輕拍了拍,緊接著,一隻手伸到他眼前,指腹上是繭,掌心裡是一摞閃亮細碎的小釘子,和它們的主人一樣堅硬、扎手。
「剛剛是騙你的,我沒扔下去。」
南乙抬眼,盯住了秦一隅,發現他臉比往日紅,大約是因為真的生病。
又或許是,剛剛做了惡作劇,現在心有愧疚?
他讀不懂,也不再試圖這麼做了,「什麼時候換地方裝了,還以為跟著你外套去別人家裡了。」
「上台之後,你沒發現吧。」秦一隅挑了挑眉,心裡卻不這樣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