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隅的手仿佛不是擁抱著他的腰身,而是探入他的胸口,握住了他的心。
「你的發泄方法是自毀式的,對嗎?」
秦一隅抬起頭,一雙眼亮極了。再開口時,他嘴角帶了些笑意,溫柔地簡直像另一個人,告訴他:「別這樣。」
「像個真正的18歲男孩兒一樣大喊大叫,喝得爛醉,躺在地上,找個人抱住痛哭一場,都是被允許的。」
被看穿的感覺很陌生,南乙凝視著秦一隅的雙眼,用笑掩去酸澀。
「那不是你嗎?」
秦一隅也笑了,「那你難過的時候,就變成我吧。」
「瘋一點也沒關係,搞破壞也可以,就當是秦一隅做的。」
他忽然無法繼續聽下去了,也無法繼續看著他眼睛,再這樣下去,心裡的某一條防線真的會被輕易摧毀。
於是南乙伸出手,將垂在他腦後的連帽扣上,遮住他的眉眼。
「怎麼了?」
「怕你冷。」
「你可真體貼。」
配得上這話的另有其人。說著想要一個擁抱,但真正給出安慰的人卻是自己。
告訴別人不要埋藏情緒,那你呢?
你的方式就是在夢裡發泄嗎?
好吧,南乙在心裡想,如果是這樣,就算那些舉動再荒唐,只要在可控範圍內,我都會包容的。
就在這時,秦一隅眼神竟然飄到其他地方。
或許是因為被他的手臂抱住,南乙的衣領被稍稍拽下來一些,之前藏得好好的吻痕此刻露了出來。
他腦子一懵,盯著那處淤積了一小片紫紅的痕跡,眨了眨眼。
「這是怎麼搞的?你脖子上有一塊紅印子。」
他居然直接問了出來,都沒過腦子。
南乙一愣,之前被壓在洗手間牆壁上強吻的畫面又一次冒了頭,亂七八糟,糾纏不清,說好的要包容,頃刻間他就又拋諸腦後,二話沒說,立刻從秦一隅懷中掙脫。
秦一隅對這個擁抱的突然結束感到非常震驚,睜大了眼睛。
南乙低頭,理了一下衣領,手覆在側頸,說了個很不高明的謊:「蚊子叮的。」
「這個季節的蚊子?」秦一隅覺得有些荒謬,「比我命還硬的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