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就要成為一名搖滾樂手。
儘管後來,那個小眾的地下樂隊已經不是他的最愛,但秦一隅始終記得,那是個美妙的開端。
「異苔樂隊最開始那個吉他手,立羽。」秦一隅問,「他本名,是不是叫徐翊。」
姚景愣了愣。
這是個好久遠的名字了。
當初,這支樂隊在西城區演出,結果前一天鍵盤手受了傷。火急火燎的,朋友找他臨時過去搭把手。
那還是他人生中頭一次跟正兒八經的樂隊排練。也是那次,他收到了那張CD作為禮物。
儘管就接觸了小半天,但他對立羽印象極其深刻。
那人長了張能去拍電影的臉,半長不長的頭髮,扎個小辮兒,吉他彈得特漂亮,不彈琴就愛貧嘴,到處找人逗悶子。那天隊友被逗急眼了,確實叫著他全名罵了一聲。
「是叫徐翊,你怎麼知道?」
「看網上有人說的,但不確定,想證實一下。」
樂隊小眾,粉絲不多,又低調,當時的秦一隅能找到的訊息並不多。
姚景忽然發現,這小子表情又變嚴肅了。
「姚老師,你還認識當年和他一起組樂隊的人嗎?誰都行,我想見見。」
本來不抱太大希望,只是想試試,沒成想姚景還真有人脈。
只不過他認識的不是樂手,而是當年異苔的經紀人。當年就是他找到姚景,請他幫忙頂替鍵盤手。這人如今渾身大金鍊子,穿著潮牌,蹲在酒吧門口,看上去倒像個說唱歌手。
「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那小子……別提了,不靠譜!」
被姚景稱呼為「永哥」的大哥笑聲極大,像只進烤爐前被吹得脹氣的肥鴨,弄得秦一隅很想戳他肚子。
「那會兒好幾個廠牌過來找我談簽約,說白了其實就是想簽他一個,結果他死活不樂意,那時候太年輕,才20,說著一輩子搞地下,結果呢?」永哥嘆了口氣,「沒兩年就跑了,說是要去上班。」
聽到關鍵信息,秦一隅立刻問:「做記者了?」
「好像是吧,這我就不清楚了。」永哥撓了撓頭,「這小子忒絕情,退就退唄,還把所有人都刪了,一個都不來往了。當時其他幾個還以為他要單飛呢。」
「為什麼?」秦一隅感覺有點奇怪。
永哥擰著眉頭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說:「想起來了,他退隊之前,一直有豪車在那個破排練室樓下等著,就是等他的,當時有人說,有大老闆看上他了,好像還是什麼娛樂公司的老闆,不知道真的假的,沒多久他就退隊了。」
「可他最後不也沒出道?」姚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