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默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你做這些,是想讓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去找陳韞,然後發現對方其實比他想像中還要絕情,乾脆來個破罐子破摔?可萬一陳韞為了堵他的嘴,幫了他呢?」
南乙指尖一停,笑著說:「陳韞是個瘋子。」
「一旦他知道,有人試圖從他養的狗的嘴裡套話,第一反應一定不是找出那個人,而是往死里踹那條狗。」
「我們再等等。」
祁默點頭:「那我這幾天還是回維修店待著。」
「嗯,我會再讓張阿姨找他,先打一筆小錢。用那個郵箱聯繫他,讓他習慣。」
說著,南乙仰頭靠在椅子上,輕聲說:「那個蠢貨,抄作業都會把名字一起抄上去,培養他的習慣不會太難。」
對付一個人就像馴養動物,下達指令,觀察行為,給出正面或負面的反饋,重複再來,只要夠堅持,讓一個人予取予求,只是或早或晚的事。
對蔣甜也一樣。
一條似是而非的朋友圈,一通視而不見的電話,組成一條[指令]。第二天下午的南乙只在轟趴館射了半小時箭,就等到了蔣甜。
好巧不巧,上鉤的魚正好撞見一個女學員搭訕加他微信,情緒上頭,直接過來打斷兩人的對話。
她穿著高跟鞋氣勢洶洶,攻擊性比身上的香水味還要重。
趕走假想敵後,看見南乙還是那副[觀察]她的冷淡模樣,蔣甜試圖找話題。
而她能找到的話題,也是南乙一次次營造出的暗示。
樂隊的話題她不懂,說了幾句南乙都沒回,忽然,蔣甜想到來之前在車上刷過的南乙的朋友圈。
「對了,我看到你昨天又去植物園看蘭花了。」蔣甜拽了拽他袖子,「這次看到鬼蘭了嗎?」
南乙盯著被她拽住的袖子,沒說話,扯開了。
「沒看到是不是?」蔣甜倒是一點不氣餒,笑盈盈說,「我家真的有,最近天冷,挪到我爸書房了。」
面對她的邀約,南乙給出了[反饋],儘管有些似是而非。
「花期已經過了。」
蔣甜仍舊從這句話中找出一絲期待,「但你還是想看對不對?沒關係啊,現在去看一次,等夏天開花了,你還能再去啊。我告訴你,也就是我爸這種蘭花骨灰級愛好者才有,不然你跑遍北京城都不一定能找得到。」
「他跟你一樣喜歡蘭花,每年不知道收多少盆名貴品種呢。」蔣甜笑著,漫不經心地把她父親受賄的情況脫口而出,「不過他今天不在,跟我媽旅遊去了,不然肯定要拉著你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