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遲之陽不理解。
「我聽到的,是他們在爭論這一場到底直播還是錄播。」
遲之陽眉毛都擰起來了:「有病吧?之前不說了是直播嗎?而且明天就正式演出了,現在想起來爭這個了?屎到臨頭想起來借紙了……」
說完他後知後覺地抿起嘴,睜著一雙大眼睛盯住了嚴霽,眨了幾下,「這不算髒話吧?」
嚴霽被他逗笑了,抬手掐了掐他的臉:「這麼怕我?」
遲之陽一把拍開他的手:「我怕個球!我就是……」
他想憋出點兒理由來,可怎麼都想不出。昏暗的livehouse被電吉他和鼓點塞滿,吵得他心慌。
以至於嚴霽突然靠近,快要貼上他,遲之陽都沒反應過來,只是愣愣地抬起頭,望著嚴霽的臉。
執生的鼓忽然加速了。
「就是什麼?」嚴霽低下頭,靠他耳邊輕聲問。
遲之陽嚇了一跳,渾身毛孔顫了一秒,恨不得像個彈簧一樣彈出去:「我不知道!」
看他像炸毛了似的,嚴霽實在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怕他跑了,伸出手拉住他手臂。
「小陽,這兒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攝像跟著,想說髒話也是可以的。」
怎麼會有人用這麼溫柔,溫柔到幾乎像是鼓勵的語氣說這種話啊?遲之陽腦子都轉不動了。鼓勵我說髒話嗎?
「倒也沒有那麼想說……我也是個文明人好吧?」說完,他抬了抬眼,看向嚴霽,又看到他似笑非笑的模樣,有些心虛,又有點氣,覺得他在笑話自己。
「煩死你了。」他小聲罵了一句,抿住嘴,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嚴霽笑得有些無奈,偏了偏頭,語氣溫柔:「又煩死我了?那怎麼辦呢?」
每次他一這樣,遲之陽就腦子一片混亂,說話都結巴,心跳得比自己打的鼓還快。
他實在招架不來,看也不敢看,悶了半天,只能很生硬地轉移話題。
「那、那他們決定好沒?到底直不直播啊?」
「不知道啊。」
嚴霽知道他不好意思了,也沒繼續逗下去,把話題拉回正軌:「看明天怎麼說吧。直播是之前Matrix提出來的方案,錢都出了,想駁回估計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