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你是最厲害的!]
[秦一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謙虛了!!]
他對這些彈幕都不太在意。因為他知道,這些都是自己的粉絲。當然會無條件護著他。但音樂這東西是很直接的,也很殘酷,好與不好,耳朵騙不了人,容不得任何偽飾。
秦一隅配得感很高,但同樣也非常清醒。現在的他,想要恢復到過去的技術水平,還需要練習半年以上。
當然,他也懶得對此說太多,沒必要人人都了解他,無所謂。
可這時候,他卻聽到一個很認真的聲音。
「不會。」
轉過頭,秦一隅看見南乙露出極為少見的表情,篤定到有些不像他了。
「你最強勢的點,很少有人能做到。」
秦一隅愣了愣:「什麼?」
「感染力。」南乙像個專業的樂評人那樣,客觀地分析著,「無論你彈什麼,怎麼彈,都能讓人第一秒進入到你的吉他給出的氛圍里。這是很微妙的,技術、旋律、情感都很重要,還要結合颱風和表現力……」
殷律固然厲害,也有著很強的反差,但和當年的秦一隅最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他太像一把琴了。
秦一隅不是,他是活生生的人。當他站在舞台上,渾身上下的生命力就會像火山爆發那樣,滾燙的岩漿噴薄而出,強勢地淌過台下的每個人。
所有喜歡秦一隅的人,模仿他學習他的人,都專注於練習他的技巧,學習他對旋律的把控,程澄是前者,殷律又何嘗不是一種極具天賦的後者?
但那些不過是表象,秦一隅能打動這麼多人,從來不只是這些。即便是對音樂毫無常識的人,也會被他打動。當他表演時,仿佛抱著的不是吉他,而是一隻火把,他企圖焚毀這座音樂的山峰,不,還有山上的神廟,仿佛在說:神都是虛無的,不如來拜我。
那種渾然天成的狂妄、不可一世的自由,都被信手拈來地灌注在每一個音符中,自由到根本無秩序、無規則。
無論喜歡還是討厭,在那一刻,心臟都會劇烈地跳動,發出共鳴。
當初的自己就是這樣被喚醒的。
「總之……」南乙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了,於是草草收尾,「不一樣。」
秦一隅驚訝之餘,又有些得意。因為他很清楚,南乙並非護短,他是真的這麼認為。他公平公正地站在音樂人的角度,認可他的能力。
臉上的笑藏不住。他靠過去,撞了撞南乙的肩,沖他伸出兩隻大拇指,屈了屈。
南乙瞥過去,兩眼一黑,懷疑他是故意的。
明明都學了那麼久了,打[謝謝]的手語居然會把兩個手指相對。
[啊啊啊啊啊這是結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