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執生出場後,直播彈幕也出現了爆發式增長。
「希望調音問題不要再犯。」嚴霽望著大屏幕,低聲道。
開場的架子鼓一出來,遲之陽就皺了眉,聽了一會兒,他有些生氣:「鼓組調音還是不對啊,鼓聲音太大了,貝斯聲音太小了。」
這種問題根本就不應該出現,明明他們已經交涉過了。
他說完沒多久,直播房間裡的工作人員就用手寫板告訴他們:注意發言。
遲之陽看了更惱火了,本來就有問題!仗著執生實力強人氣高就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但即便如此,銀藍色的燈光打下來,倪遲出現在立麥前唱出第一句時,現場還是不由自主爆發出尖叫。
他頭頂加著一副白框墨鏡,嘴角掛著笑,狀態絲毫沒受到調音的影響。
但南乙敏銳地察覺出異樣,低聲道:「他人聲麥克風被調小了。」
很快,工作人員又一次發出「警告」,但南乙連看都懶得看。
倪遲屬於聲壓很強的類型,平時在舞台上唱歌不需要費多大力氣,但這次他側頸的青筋都暴了起來,為了壓住過大的鼓和吉他,明顯有些吃力。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盡全力完成表演,而芮游的打法也根據現場狀況做出調整,克制許多,儘量保證聽感和諧。
唱到副歌最後,倪遲一個輪掃,在立麥前蹦了一下,狠狠點頭,頭頂的墨鏡落下來,滑到他鼻樑,正好戴上。
「跳入我的懷抱,這裡是愛的烏托邦!」
[不愧是執生,簡直是修音響]
[倪遲太絕了……]
愈往後,調音問題導致的不協調就越發被弱化,台上的三人都是有著豐富演出經驗的樂手,最初也是從破破爛爛的小場子一場場唱出來的。越是出狀況,倪遲作為主唱的狀態就越高,頗有種越挫越勇的鬥志。
明明是一首情歌,硬生生被他唱出戰歌的意思,台下的觀眾甚至自發地搭上前面人的肩膀,興奮地滿場「開火車」。
歌曲的末尾是不斷重複的一句歌詞。
「愛是無聲的雪崩,是寂靜的相擁。」
唱著唱著,倪遲摘下眼鏡,扔向台下,汗水從他的額頭淌到眉眼,閃爍著細微的光亮,那雙眼睛也變得亮晶晶的。
竭盡全力的他,失去了往日的遊刃有餘,臉紅得純真又坦誠,和錄音室版本不同的是,他唱到最後,喘著氣,反而增添出幾分真實又可愛的少年氣。
而最後一句,他放慢了速度。
[愛是我生來灑脫,卻只敢吻你手。]
「我去……」聽到這句現場改的詞,秦一隅直接站了起來,「從今以後你是我哥了。」
嚴霽也驚住了,他不是不知道倪遲敢,但沒想到他這麼敢。
南乙挑了挑眉,心想:播出的時候八成會被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