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覺得可惜嗎?」
秦一隅嘴角勾起些許笑意,撥了撥他的頭髮:「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沒有那些變故,站在舞台最中心,和許司、大成他們唱這首歌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一個被千挑萬選的替代品。
「因為這是你的歌。」南乙定定地望著他。
他的歌,他的心血,現在全部拱手他人。整首歌真正的靈魂被邊緣成一位無關群眾。南乙想,或許是他太錙銖必較,不夠大度,在他心裡,所有屬於秦一隅的東西都該還給他才對。
「這樣的歌,只要我想寫,還能寫一沓。」
秦一隅抬手,輕輕撫摸著南乙的眉釘,靠到他耳邊輕聲說:「但我現在是你的吉他手,你的男朋友,所以更想唱你寫的歌。」
南乙望著現在的秦一隅,覺得他變了許多,但又好像還是當初那個不害怕稱自己「舉世無雙」的男孩兒。
他握住了秦一隅的手,眼神很亮:「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用這首歌的時間去直播曝光嗎?」
秦一隅沒想到他會忽然說這些,愣了一秒。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是我唯一不想被仇恨沾染的東西。
他只想好好唱完,彈完最後一個音符。
耳機里傳來攝影組的聲音,和節拍器交錯。
[所有機位準備就緒——恆刻可以上場了!]
秦一隅瞭然於心,捏了捏南乙的臉頰,認真地沖他打了[謝謝],沒有故意搞錯。
主持人也開始了報幕:「下面,讓我們掌聲歡迎本場live的最後一支樂隊,他們是——恆星時刻!」
舞台一片黑暗,他牽著南乙的手腕來到兩架立麥之前,看著南乙背好琴站定。嚴霽和遲之陽也各就位,來到布置好的鍵盤和架子鼓前。
台下的樂迷似乎憋了很久,僅僅是看到幾個人影,就忍不住起齊聲大喊「恆刻!恆刻……」,直到舞台的屏幕和觀眾池頭頂的巨大冰屏同時出現文字。
背景仍是一片黑暗,但在黑屏中,一個接著一個的單詞滾動出現,同時出現的,是冰冷的、毫無情感的人工智慧語音,播報著這些看似無規律的單詞。
【Lacuna(空缺)】
【Iceberg(冰山)】
【Obsession(痴迷)】
【Numb(麻木)】
【Homice(謀殺)】
【Ephemeral(轉瞬即逝)】
【Abyss(深淵)】